“人生有很多的精彩和光鮮,但我們是枯葉,在即將脫離大樹的刹那,在被車輪碾壓過的泥土,或被風帶去不知名的地方,那些庸俗的世人不知道,我們有著去往遠方的翅膀。”
……
“啊啊啊!”
陳蒼穹頭疼不已,吼叫出聲。
太陽穴疾速跳動。
脖頸、手背、額角都是暴起的青筋。
腦海還在繼續那閃爍的破碎微光,陳舊的支離之夢。
“阿嬌你怎麼了?!”慕傾凰著急地問道。
慕老夫人身體無恙,楚月聽聞動靜便來到了陳蒼穹的身邊。
陳蒼穹皺著眉峰兩手抱頭,神誌不清如同被鬼壓床,抽不出清明。
“是夢魘。”
楚月說罷,紫火瀲灩的雙手,破空而出兩把刀刃,一道斬向了陳蒼穹的影子。
“影子的糾纏使她如此?”軒轅修詫然。
“不好說,先試試,不像是普通的夢魘。”
楚月刀刃斬下,驅散了影子的黑霧,但陳蒼穹的“夢魘症狀”並未好轉。
“這是怎麼一回事?”大舅舅慕驚雲問道。
他們才從楚月破了賭道之局的有驚無險中走出,周憐還沒被抓住,陳蒼穹好不容易恢複了正常還打了周憐一個響亮的耳光卻又出了這檔子的事實在是令人心急焦灼。
楚月見影子的糾纏消失,陳蒼穹還是深陷痛苦,略微思考了下便問:“母親,適才你一直陪伴在陳姨身側陳姨可有遭受刺激?”
陳姨的模樣狀態,倒像是夢魘和應激綜合征的結合體!
是什麼讓她猶如夢魘驚懼。
又是什麼讓她應激創傷?
“沒有。”慕傾凰想了想,回道。
她一直在留意陳蒼穹,陳蒼穹並未和任何人接觸,甚至兩人還說過話。
“突然就這樣了,不知為何,我鮮少見到阿嬌如此崩潰,如此症狀,實在是匪夷所思。”
慕傾凰始終攙扶著陳蒼穹,眉角眼梢都是擔心。
陳蒼穹這一生,都被周憐給毀了。
遇人不淑,半生顛沛。
蒼穹有誌,奈何來路淒苦!
楚月和祖母太夫人對視了眼,顱腔靈光一閃,便問道:“那陳姨夢魘前,可有看到什麼?或是聽到什麼?”
慕傾凰驟然從擔心之中抽過神來,“她在看蒼穹以東,周憐遁入影再出現的方向。”
“準確來說……”
話語聲頓了頓,仔細回想了一下才肯定地道:“是在周憐說完話,摘下手套的一瞬間,出現異常反應的。是……”
“枯葉蝶!”
慕傾凰和楚月母女倆近乎是異口同聲道出。
周憐的喊打喊殺在先前就已有過。
話語聲絕不會把陳蒼穹刺激到現在的狀態。
須知!
陳蒼穹的過去,經曆過了太多的風霜,有太多苦難坎坷不言說。
這樣頑強堅韌的一個人,如鋼鐵般,在周憐拋出橄欖枝拉攏的時候沒有崩潰,猜測到女之耽兮不可說也以及真相時未曾崩潰,就不會在此刻因為相同的事情而應激受創。
如此推算下來的話,那就隻有一個可能!
是周憐摘掉手套露出的枯葉蝶!
但——為什麼呢?
枯葉蝶並非多稀罕的存在,又為何會在今時今日的這一刹,因為周憐的枯葉蝶而陷入夢魘痛苦不已呢?
“啪嗒!”陳蒼穹猛地抓住了楚月的手腕,額頭背部汗水淋淋,稍作清醒了些,卻像是被抽乾了魂。
“阿嬌。”
“陳姨。”
“……”
楚月等尤其關心。
周憐還在被界天宮軍隊追逐。
雷霆氤氳著可怖的力量。
機械輪椅的摧毀和賭道之事的出其不意,為這片大地和混亂的戰場爭取到了苟延殘喘的機會。
“小楚。”
陳蒼穹抬起臉來,濕了的鬢發黏合在側臉,她和往日的冷漠堅韌不同,滿目淚水地望著楚月。
“我不知道,我怎麼了。”
“我好像,做了一場很短的夢,但夢裡有很長的人生。”
“那是彆人的人生,但我,有些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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