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千嬌百寵!
涼寂略微有些尷尬,隻笑了笑,沒有開口。
明若轉了轉眼珠,理直氣壯道“言哥哥,我們不是故意的,你放心,我和涼寂不會往外說的。”
明言抿唇,微微的笑了“這一點我倒不擔心,其實,我母妃說的這些,宮裡的老人都知道,也不算什麼秘辛。”
涼寂微微皺眉心想也是,如果這件事沒有多少人知道,那宮裡這麼多像極了溫皇後的嬪妃又從哪裡來的呢?
明若倒是有些疑惑“那言哥哥,為什麼我不知道呢?我隻聽宮人說過父皇很愛已逝的溫皇後。”
明言笑道“那是因為父皇寵愛你,那些年長的知道內情的不敢亂說,怕鬨到父皇麵前,至於顧小姐不知道,大概是因為顧相不想讓這些醃臢事汙了顧小姐耳朵。”
“好吧,那言哥哥,如果真的如蘭妃娘娘所說,那景哥哥一直和父皇不親近,也是因為這個,對吧?”
明言瞥了明若一眼“你說呢?”
明若不自然的攏了攏身上緋紅色的披帛,打了個寒噤“那景哥哥也太慘了,這宮裡那麼多女子都是憑借容貌像溫皇後才得寵的。”
涼寂有些不屑“自欺欺人,明若,彆想了,我們又無能為力。”明言笑道“顧小姐說得倒對,多說無益。”
明若笑得狹促“那言哥哥,你為什麼躲在花叢裡呀?”涼寂笑得有些幸災樂禍明若倒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明言臉微微泛紅,剛剛鎮定自若的臉上有些尷尬“我…我隻是不想聽母妃說那些往事,本來是要回房的,看見母妃往這邊來了,下意識就躲起來了。”
涼寂垂目,怪不得父親不經常帶自己入宮,這宮裡烏煙瘴氣,陛下看似深情,實則無情。每個人都在算計,算計著名利,算計著地位,算計著陛下的寵愛。
想了想,她笑道“明若,我父親應該已經處理好事情了,我要回去了,過幾天學堂見吧。”明若點頭“好。涼寂,到時候見。”
回去路上涼寂心裡有些沉悶,父親常說皇家無情,平時也不覺得,原來父親說得很對,可是為什麼要這樣呢?
經過禦花園時,路旁站著一個穿著白色衣袍,年紀應該和自己差不多的男孩,清風吹過,那人衣角精致的金色花紋在陽光下若隱若現。涼寂想要避開,可是他站的地方是必經之路,涼寂有些無奈,抬眼看向那人,卻不由得一驚,如果說明言是骨子裡的溫和清越,那麼這個人便是徹骨的清冷,不是故作姿態的冷漠,而是一種令人心疼的孤寂,清淩淩的目光仿佛可以看破人心。
涼寂瞬時想起了明若經常提及的一個人—太子明景。
涼寂不太確定,有些後悔沒有讓宮人陪同。那人身後的宮人嗓音尖利“大膽,見了太子殿下還不行禮!”那人隻是抬手示意宮人閉嘴,抬眸輕飄飄地看了一眼涼寂,片刻後移開目光,淡聲道“想必是顧相的女兒吧?顧相此刻應該還在宸妃那裡,我是明若的哥哥—明景。”
涼寂攥緊袖角,一時不知道如何開口,宸妃現在名義上是父親的妹妹,又是憑借著和已故溫皇後相似的麵容得寵,涼寂不由得有些愧意,有些替溫皇後不值。
明景見她沒有開口,又道“可是記錯了路,我派人送你回去吧?”
涼寂垂目,指尖因太過用力泛著白色,說出的話讓她恨不得馬上收回去“我…我的確是記不清路,太子殿下…你可否帶我過去?”
涼寂抬眸看了他一眼,慌忙說道“讓宮女帶我過去…也可以。”明景有些驚訝微微思索,沒有拒絕“也好,那你隨我來。”
涼寂跟著明景到宸妃寢殿時,剛巧見到父親從裡麵出來,宸妃在一旁言笑晏晏的說著些什麼,明景抬眸,麵色冷清,他撇開眼,冷聲道“已經到了,我就先走了,彆和他們說是我送你過來的。”
涼寂看著明景匆匆離開的背影,又看著明媚張揚的宸妃不由得微微皺眉,她低頭看著腳尖有些心疼,隨即笑著跑上前“父親,你怎麼這麼慢啊?涼寂等了你許久,我們快回去吧,我想吃不語做的百花糕。”
顧離笑著摸了摸涼寂的頭,笑道“小女無狀,宸妃娘娘,那老臣告退。”
宸妃仍舊笑的親切“哥哥無須多禮。”
回去路上,涼寂皺著眉頭“父親,你為什麼要認顧清為妹妹呢?她不過一介罪臣之女,當初,她父親貪汙被斬首,是祖父憐憫給了她容身之地,如今她仗著陛下的恩寵,這般逼迫您庇佑她。”
顧離隻是笑容溫和的撫著涼寂的發道“不過是給陛下的麵子,隻是涼寂啊,這陛下的恩寵哪有那麼輕易得到,今天她可以憑借容貌橫行,以自己的孩子讓陛下為她下旨意令我庇護她,那以後呢?以色侍人者,色衰而愛馳,何況,容貌像溫皇後的可不止她一個。”
涼寂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想起來今天發生的事情,說道“父親,我今天和明若在宮裡麵遇見蘭妃娘娘了,她說陛下薄情多情,我不是故意偷聽的。然後,她很生氣,我就趕緊走啦。”顧離點頭,安撫著說“沒關係的,涼寂。你也不是有意偷聽的。她再惱怒,也沒辦法把手伸到我顧離府上。”
回府後,顧離笑道“涼寂,讓不語帶你下去歇息一會,一路上你也累了吧?”
涼寂點頭“是啊,父親我好累啊,下次再也不要進宮了,宮裡一點都不好。”顧離笑得寵溺“好,下次不帶你去了。”
涼寂走後,顧離麵色微沉,轉身對身後的侍衛道“讓人備轎,我要去探望覃載。”?不久,宸妃失寵。
顧氏孤女顧清,容貌昳麗,貌似溫夏,後入宮封為宸妃,風頭無量。戶部尚書之女覃祺明媚嬌縱,年華正好,入宮後封為麗嬪,而後,宸妃失寵。
—《葉·雜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