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沐禧聞言也很欣喜,“是麼?阿爹怎麼說的?可同意我陪阿娘一起回江南?”
“同意,你阿爹恰好要去南境辦差,準許咱們母女與他一起同行。到時咱們留在江南,等你阿爹辦完差再回來接咱們一起回洛都,豈不是正正好!”錢漫漫手舞足蹈解釋著,高興的如孩童般。
顏沐禧的眸子卻瞬間暗了下來,“阿娘可知阿爹要去南境辦什麼差?”
錢漫漫搖頭,“不知,你阿爹未曾細說。對了,你趕緊回院子收拾箱籠去,你阿爹後日便要動身,沒時間耽擱了!”
回到金玉苑,顏沐禧命令銀夏出府一趟。
得知表哥幾日前已經將阿公的親筆信交予了父親,信中具體內容表哥也不知詳情。
父親突然要去南境辦差,怕不是已經得知了阿公手裡的籌碼,即便她和表哥的婚事作罷,父親也很大可能會繼續爭取籌碼。
而能拿捏阿公的無非就是阿娘與她,這趟江南之行去不得。
午夜時分,顏沐禧渾身起紅疹,臨近天亮時更是發起了低熱。
金春診斷過後,說顏沐禧的症狀像是時疫。
錢漫漫不信,又找來外頭醫館的大夫過府診治,診斷出的結果也是時疫,且有可能會人傳人。
蘇氏得了信將東院封了起來,全府的下人主子都隻許進不許出,包括進府的坐堂大夫,也被留在東院替母女二人診治。
全府每個角落都熏艾反複消毒,一時間整個顏府人仰馬翻,連街道周遭都彌漫著濃重的艾草味道。
翌日午時,錢漫漫的身上也起了疹子。
雖沒有感到有明顯的不適症狀,錢漫漫還是嚇得不輕,得知顏父在東院門外,不顧阻攔哭著跑了過去。
聽到院裡動靜,顏父隔著門柔聲安撫道“漫兒,不用怕,為夫已經派人去了太醫院請太醫,等太醫來了,一定能治好你與禧禧的病。”
錢漫漫就是一個勁兒的哭,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口。
顏父耐心安撫許久,一直等到錢漫漫的情緒平穩些才離去。
回到屋裡,見錢漫漫還在抽噎著打哭嗝,顏沐禧無奈安撫道“阿娘莫要哭了,咱們不缺好醫好藥,這點子病症要不了命的。”
“阿娘知道,可阿娘就是害怕,害怕再也見不到你阿爹!”
一聽這話,顏沐禧將準備好的安撫言語原封不動放回了肚子裡。
她便算了,就挺為阿公不值的,費儘心力護著的女兒白養了!
入夜時,顏父又來了一趟,還是隔著門與錢漫漫說了會兒子話。
顏父剛走,顏沐筠竟過來了,背著一個偌大的包袱暴力拍門。
“開門,快放我進去,我懂醫理,能為母親和二姐姐近身瞧病……”
婆子不敢貿然放人進門,去屋裡頭請顏沐禧定奪。
這邊被顏沐禧派出去打發人的銀夏還沒走到院門口,葛姨娘便連拖帶拽將顏沐筠帶走了。
顏沐禧得知後隻是笑笑。
不管成沒成事,有心便成。
過了幾日,府裡除了母女二人未有其他人被感染病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