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個熟悉的聲音，千書蝶身體微微一僵。
她僵硬的轉過頭，看見了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後，不怒自威的蘇念。
千書蝶眼神飄忽，左右看看，心不在焉的說道“額……那個……我散步，散步……”
蘇念眉頭微挑，“散步散到了極南之地來？”
千書蝶咳嗽一聲，“對這裡一直比較感興趣嘛，所以就……”
蘇念眉頭一皺，“好了彆鬨了，快回去！”
千書蝶昂起了下巴，倔強道“我不！”
“這裡隻有一片冰天雪地，越往南走越是危險，莫說你一個小小的金丹了，就算是煉虛期的長老來了也不一定能活著回去。”
說著，蘇念就要拉著千書蝶的手把她帶走。
卻不料千書蝶向後躲避，撅著紅唇，倔強的道“這是我自己的選擇，不用你管！”
這個妮子……說話的口氣似乎和之前不一樣了。
蘇念抱著胳膊，用審視的目光問道“你還把不把我當做你師尊了？”
千書蝶抿著下唇，眼淚忽然大把大把的往下流。
蘇念有些不知所措，他沒想到自己隻是簡單的問一句話，她怎麼就哭了？
“誰要做你徒弟啊！你到底明不明白我的心意啊！我大老遠從魔域跑來難道就是為了拜你為師嗎？！”
擦了擦眼角的淚痕，她歇斯底裡的大喊，“你這個笨蛋！我再也不要跟著你了！”
說罷就轉身跑了。
厚厚的積雪足足到了她的腰間，她步履蹣跚，艱難的在雪地中行走，留下一條長長的道路。
蘇念望著千書蝶的背影，古井無波的雙眼深處多了一絲不忍。
“這丫頭也是癡情，你既然都已經收了兩房妻子了，再收一個也無妨吧？”
在他的心中，千薇薇的聲音響了起來。
蘇念搖搖頭，“其他人可以，但她不行。”
“為什麼？就因為她是魔嗎？”
“這還不夠嗎？”
接下來的數日，蘇念繼續在極南之地穿行。
他放緩了腳步，一步一個腳印的前行。
他的每一步都踩出很深的腳印，仿佛是為了留下什麼印記。
在他身後約莫一裡遠，還有一道瘦小的身影，悄悄的跟著。
越過雪原，攀過雪山，跨過冰河……不論是多麼險要的地方，千書蝶永遠跟在蘇念身後。
他想用這樣的方式讓她知難而退，不過很可惜，他失敗了。
一連十數日後。
漫天的雪花蓋在了千書蝶的發絲上，肩膀上，瓊鼻上。
環境寒冷異常，似乎要比先前經曆過的每一天都要寒冷。
她的手背滿是凍瘡，麵色消瘦，不斷的呼著熱氣溫暖自己冰涼的小手。
越是深入極南之地，氣溫就越低。
直到現在，莫說千書蝶了，就算是尋常金丹期來了都不一定能扛得住這般寒冷。
在這座雪山之上，她緩慢的向前攀行。
山岩間的冰碴子讓人難以行走，她走到一處陡峭的山壁前，抬起滿是雪霜的臉，仰望著前方。
在她的視線裡，已經看不到蘇念的身影了。
但她隱隱能感覺到，他就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