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
符華沒有否認，反而是沉默了一瞬間後點頭應答。
“不管是我，還是凱文，或是白，這五萬年，從前文明到現文明，我們每個人都經曆了許多。”
“這其中我們的內心並不像我們想象的那般強大，我們每個人都曾經曆過跌入深淵，從麻木，憤怒，崩潰，成熟，再到失去部分感情，失去表達一些情感的能力，失去方向後的茫然，以及到最後，對某一個事物過分的執念。”
“這是我們曾經曆過，或是犯下的錯誤。”
“可我們對抗崩壞的那份意誌卻一直潛藏在我們心中，隻是，我們互相走的路不同罷了。”
符華輕輕吐出一口氣，搖著頭繼續開口。
“我無法說我與她們有過共情，我更無法說我有多麼理解她們，因為如今的我們都已經不能算是最初的那個我們了，我們都經曆過改變，甚至在一段時間內自己都無法意識到，自己，已經不是自己了。”
“我們互相都不知道對方這萬年內到底經曆了什麼，所以我們無法共情。”
“可這並不能成為我們向崩壞低頭的理由，也不是向你妥協的理由。”
“你的支配沒用，並不是我們有多堅強，隻是你所說的那些對於我們而言已經無意義了，僅此而已。”
符華說了很多，她其實很少說這麼多，可這一次她麵對支配律者不一樣，她不是在訴苦，也不是在反諷，隻是真情的吐露心聲。
“哈！?你這是在向我炫耀嗎?”人偶擺動了一下奇怪的動作，注視著符華。
“不，我隻是想告訴你不管是人也好，律者也罷，還是融合戰士，每一個可以稱得上是生命的物種都是在不斷改變的。”
“這其中包括現文明的其他律者，於她們而言，你的確有著很奇怪的能力，可相對於她們，你隻能去理解那些人類的惡意，卻無法接受人類善良的一麵。”
“這樣的你，無疑是律者中最差勁的。”
“想激怒我?”人偶輕笑一聲。
“就那些被養起來的廢物，早就沒有任何尊嚴可言了，你想用她們來貶低我？”
“尊嚴從來都是互相成就給予的，而你，並不明白，所以你無法看懂我們，更無法看懂她們。”說著，符華回身一腳將身後要偷襲的身影踹飛，並回頭繼續看向人偶。
“時間已經浪費的夠多了，想在這裡拖住我，然後派遣更多的敵人去另一邊包圍其他人，算一下時間，現在應該已經成功了吧？”
人偶愣了一下，她沒想到符華早就已經看穿了她的心思。
“是又怎麼樣?我可是花了好大力氣才弄出的那些大家夥，這會你的同伴應該已經死傷慘重了吧?”
人偶笑著，並上前一步，腦袋轉了一圈。
“不過，你竟然知道卻還在這裡和我廢話，看來，你也不是多麼在意……”
人偶想要繼續嘲諷，可正在此時，身後響起了一聲巨響。
回頭看去，就看到那些她可以操控的全部崩壞獸量子之影或是機甲，這些本應該從後麵衝擊休伯利安的學生群體，為她們帶來毀滅打擊的存在，卻甚至都沒有抵達那邊就全部被殺了。
在屍體以及機甲殘骸之中，一個身影緩慢的走了出來。
是本應該在最前線的沁芯，她手中握著長槍，一步步從後方靠近，槍尖上麵還刺穿了一顆傀儡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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