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從何時開始,她的腦子裡麵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告訴她這個世界的黑暗,這個世界的冰冷遠比你手中那顆核心更加刺骨。
一段段不知從何而來的思想鑽入她的腦中,連雪夏自己都明白,自己快瘋了。
她明白,明白自己這種想是扭曲的,是錯誤的。
她想克製自己!想甩掉那些痛苦!可……冰冷的現實逐漸凝固了她的內心。
她有無數次告訴自己,自己不應該那樣想,可她騙不了自己,她看待這個世界的眼光,已經變了。
無意,雪夏的這種情況其實是對社會,以及人類的扭曲印象,將一部分黑暗無限的放大。
可這,不就是崩壞的影響嗎?那種扭曲的想法是崩壞在激起她對人類的恨意,隻有這樣,律者的誕生才會為這個文明帶來足夠的衝擊。
所以,在白陌出現時,雪夏才會如此的依賴她。
因為她向雪夏伸出的手,也是那無儘深淵之中唯一的光。
是她唯一可以去抓住的東西。
所以不是雪夏在依賴白陌,也不是白陌輕易便抓住了一個人的心,而是在那時,隻有她向那個女孩伸出了手。
那……也是那個女孩唯一可以去抓住的東西。
看呐,她的確膽小,可她並不壞,即使在最後,那被崩壞飽受折磨的意識也想以人類的身份,活在這個冰冷的世界上。
蘇自然也清楚,所以她來了,很顯然,與他對白陌的回答而言,蘇的做法是完全相反的。
嘴上說著“麵對崩壞,她們無法給予憐憫。”
可他還是來了,嘗試著拯救這個女孩,甚至,為了防止理之律者核心刺激到她,蘇甚至未攜帶獸神一號。
將自己的命,壓在了這裡。
蘇也很清楚要做什麼,繼續這樣下去,即使什麼都沒發生,雪夏遲早也會被崩壞影響,最終化作律者。
無疑,在這裡殺死她是最好的選擇,可蘇沒有。
她利用了白陌,也是白陌留下的那唯一一束光。
現在雪夏的問題已經不是單一的霸淩了,是她內心出了問題,她需要走出來,不然她看向世界的眼光依然隻能看到黑暗。
所以她要勇敢,以白陌這個姐姐為誘餌,告訴她白陌為了你而受到懲罰,現在想讓白陌免除懲罰,需要證明白陌沒有錯。
而證據,就在你的身上。
你有,可你……敢拿去給老師嗎?
“敢……再去相信一次人類嗎?”
如果是在這之前,她不會再去相信有人會幫自己。
可因為白陌,她知道了這個世界上是真的有如她那般溫柔的人的。
而這,就是一個突破口,也是唯一的突破口。
蘇也不會去幫她,這一步必須讓她自己走。
“這個時代並不完美,人類也有著許多麵。”
是啊,這個時代並不完美,人類,也並不是善良的。
可即使如此……也不要被一點點的黑,遮蔽了那滿天的白。
就好比在網上看到有人被霸淩,總是會有一些人跳出來說風涼話。
又或是看到有人見義勇為,明明是值得歌頌之事,大家也都在誇讚。
可這時又會有人跳出來,說什麼[做好人能得到什麼?彆人不一定會感謝你,還會對你怎麼怎麼樣。]
世上總會有那麼一部分人,她們喜歡唱反調,主打一個杠天,杠地,杠宇宙星辰,奧特曼變身都給你杠回去!
哪怕有時和你說的那些都沒有關係,他們也要提出來,為的就是和你們故意反著來,顯得自己很特殊。
嫣然一副[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架勢。]
可,那終究隻是一小部分。
一直盯著,那麼它會占據你的一切,拋開這些,你會發現在這個世界從來都不隻是一種顏色。
它是……五彩繽紛的“白”。
蘇想告訴她這些,這並不是什麼教訓,也不是什麼大道理,隻是,想讓她的路可以多一種選擇。
想讓她的心,多一種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