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苗苗捋著心口,亦是久久無法平靜。
羽涅姑娘走下台來,姿態妖嬈地對秦晚煙福身,媚眼如絲,“尊貴的客人,請隨我來。”
這話剛說完,一個紅衣女子突然從場外衝進來,幾個空翻,飛上競拍台。
她衝正在收畫的小廝怒斥,“不許收,這是一副假畫!”
眾人都嚇了一跳,秦晚煙卻波瀾不驚,她壓根沒有起身的打算,她早料到會有這一出,她等著看戲呢!
羽涅姑娘連忙賠笑,“您稍等,很快就處理好。”
她轉身,依舊笑得風情萬種,說出來的話卻令人心驚膽戰,“按規矩,擅登我競拍台者,喂狗!來人啊!”
話音一落,數名白臉護衛就飛上競拍台,將紅衣姑娘包圍住。
紅衣姑娘似乎真不知道規矩,瞧了瞧護衛,有些遲疑,卻並不畏懼。
“你們什麼規矩我不管!但是,賣公子秋的假畫,我顧惜兒絕對管到底!”
語罷,她竟摘下了黑色麵具。
好一張明豔無雙的臉兒,可謂皎若太陽升朝霞,灼若芙渠出鴻波。尤其那剪水雙瞳,清澈無暇,令人一眼難忘。
顧惜兒?
眾人隻覺得這名字十分耳熟。
突然,有人大喊,“這是顧家的小女兒!”
顧家,東雲十大家族之一,被譽為東雲大陸最有底蘊,最有學識的書香世家。曆上的文學泰鬥,書畫名家大多出自顧氏。
顧家這小女兒顧惜兒,卻是顧家近百年來難得一見的學渣!
她詩詞歌賦畫樣樣不會,反倒喜歡舞刀弄劍,行走江湖。而她最出名的,也不是舞刀弄劍,而是對公子秋的一見鐘情,窮追猛打!
這兩年,她什麼事都沒乾,就追著公子秋滿東雲大陸跑,非公子秋不嫁!甚至有傳言,公子秋退圈隱居,就是怕了她,為躲她。
羽涅姑娘心下不安起來,遲遲沒說話。
眾人則竊竊私語。
畢竟,顧惜兒不是一般人,她既敢當眾提出質疑,那畫的真偽就很值得追究了!
秦耀祖氣著了,“哪裡來的野丫頭,她、她……她才是假冒的吧!這畫可是有天華物寶的競拍書,絕不可能是假的!”
“就是,秦晚煙是公子秋的知己,不可能乾這種事的!”
程苗苗表麵安慰,心下卻喜不勝喜。
武姣姣答應會幫她找一個鑒畫能人來,沒想到竟是把全世界最癡迷公子秋,最熟悉公子秋的顧惜兒引來。
這簡直太好了!
顧惜兒一來,事情鐵定會鬨得比她預料的還大。秦晚煙這一回的下場一定會很慘很慘的!
見羽涅姑娘不說話,顧惜兒道“怎麼,你們怕了?”
羽涅姑娘立馬質問,“顧姑娘的意思是我雲夢黑市,跟賣家合夥欺詐?”
顧惜兒反問道“若非如此,為何急著抓我去喂狗,不讓我鑒畫?”
羽涅姑娘心下吐槽“我哪知道你是追著男人跑的顧惜兒!”
然而,她麵上還是很淡定,“此畫競拍已結束,鑒不鑒畫,如何鑒,皆由買家做主。顧姑娘可同買家商議。但是,羽涅把醜話說在前頭。不管怎麼鑒,最後若證明此畫為真品,那羽涅隻能按規矩辦事,擒拿姑娘,投喂山後野犬!”
這一回,顧惜兒沒有遲疑。
“好,如果最後鑒定出此畫為偽品,你最好也按你們的規則辦事,公開賣家的身份,按最終的競拍價向賣家索賠三倍,以示懲罰!”
羽涅姑娘道“那是自然!”
顧惜兒這才朝秦晚煙看來,一臉敬重,先作了個揖,“這位姐姐甘為公子秋付出這等天價,小妹佩服!”
秦晚煙一動不動,淡漠的眼神陰沉沉的,分明很不高興。
她是真沒想到,來打假的會是顧惜兒這個小妮子!
顧惜兒心下納悶。
同為畫迷,這位姑娘應該同她一見如故才對呀!怎麼會這麼冷漠?難不成,這位姑娘也想嫁公子秋,是情敵?
不過,即便是情敵,在幫公子秋打假這件事上,也得共同對敵才對!
顧惜兒又作了個揖,“姑娘,這等拙劣之作著實侮辱公子……”
秦晚煙打斷了她,“廢話就不必說了。你如何能證明這幅圖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