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過往瞧上的所有有趣的女人,全都是帶回來彈古琴幫他助眠,從來都沒有過例外。
卻總有些女子,不自量力。
當古琴音都無法讓他入睡的時候,他靠的便是毒藥,“夜魘”。
此毒藥的毒,不傷身卻傷神,雖然可以助眠,卻會讓服藥的人做噩夢,最終在噩夢中驚醒。
許久許久,寂靜的暖閣裡,蕭無歡終於又睜開了眼睛。
他端起“夜魘”,一口喝光。
瞥見桌上的糖,他看了好一會兒,最終揮手掃落了。
他起身來,捂住負傷的肩甲,一步一步走到塌邊,很快就一頭栽了下去……
兩日後,秦晚煙回到了蒼炎皇都,白日夢。
五號奴隸仍舊昏迷不醒,秦晚煙替他治了腿傷,安排了人守著。
她剛走出房門,就看到錢掌櫃背著一身的荊棘,跪在門口。
錢掌櫃頭都不敢抬,“主子,屬下知錯了,屬下願卸任白日夢大掌櫃一職,卸任東雲商會長老一職,接受任何懲罰!”
秦晚煙冷眼看去,問道“任何懲罰?你自己說,按照白日夢的規矩,當如何懲罰?”
錢掌櫃抽出一把匕首,雙手呈上,“輸了什麼,罰什麼。”
秦晚煙走過去,接過匕首立馬狠狠朝錢掌櫃的手斬去。
一時間,鮮血四濺!
“啊……”
驚叫聲頓起,卻不是錢掌櫃,而是躲在一旁看著的林嬸。
秦晚煙沒搭理,冷冷對錢掌櫃道“發俸一年,若再犯,我不僅斬你雙手,連雙腿都不會放過!還有,把五號奴隸給我照顧好!”
語罷,她轉身就走。
錢掌櫃看著刺在地上的匕首,又看了看自己隻被劃傷,並沒有被砍掉的手,頓時鬆了一口氣。
林嬸追上來,見自己丈夫雙手尚在,也鬆了一口氣。
隻是,她隨即大哭,捶打起錢掌櫃,“你這個老東西,你好大的膽子!你皮癢是不是?你日子過得太舒坦了是不是!主子不罰你,老娘來罰你!我打死你!打死你……”
沒打幾下,林嬸就打中了荊棘藤。
錢掌櫃可心疼了,連忙幫她呼呼。
秦晚煙都走遠了,又回頭看來,冷漠的小臉分明多了幾分柔軟。
這時候,林嬸認真瞧了下錢掌櫃手上的傷,也心疼了“哎呀,這主子,教訓教訓就是了,怎麼劃出這麼大的口子!”
秦晚煙的臉色立馬變了,眼神那叫一個鄙夷。
她立馬轉身,頭都不回地走了。
剛回到秦家碧雲閣,尖尾雨燕“火舞”就飛了進來,落在秦晚煙肩上。
秦晚煙解下紙條一看,就蹙了眉頭。
這是東雲商會總部來的密函,說的是,蕭氏如今的當家家主蕭無歡,要去東雲商會總部,找老板娘喝茶,談筆一筆大買賣。
這東雲商會大老板娘,冬娘,正是秦晚煙本人!
秦晚煙頗為詫異,“穆無殤放了他?”
她一邊將紙條放在火上燒,一邊琢磨,以穆無殤的性子,還有那日憤怒的樣子,絕不可能放人的。
出什麼事了嗎?
那家夥,回城了嗎?
那日那麼憤怒地離開,又去哪了?
秦晚煙想著想著,不自覺都走了神,直到火燙到手上了,她才緩過神來!
這時候,林嬸就進來了。
她捧著一件折疊好的玄色狐裘披風,問道“主子,這是在帶回來的行李裡找著的,不是您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