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煙麵無表情,卻道“路上小心點。”
上官燦大喜,“謝煙姐!”
他都到門口了,回了個頭,卻瞥見秦晚煙拉著穆無殤到一旁坐下,給他把脈。
他止步了,覺得有些不對勁,卻又說不出哪不對勁。
很快,竟見穆無殤揩了下秦晚煙的鼻子,“你再不醒過來,我該急了。”
秦晚煙隨手打落,很凶,“彆動!”
上官燦驚呆了。
煙姐不對勁,九殿下也不對勁!
這兩人……
很快,穆無殤隨手撩起秦晚煙的垂落的發絲,往她耳後攏,秦晚煙認真探著脈象,一點反應都沒有,仿佛都習慣了。
上官燦太不可思議了。
他就打打殺殺了兩日,錯過什麼了?
他就沒見過九殿下逗弄女人的樣子,更沒見過煙姐居然如此乖順地讓男人給她捋頭發。
上官燦不敢停留,快步離開,卻很快就迎麵撞見秦越和聶羽裳。
他攔下秦越,“你姐和九殿下……”
他還不知道如何問,秦越和聶羽裳就不自覺朝對方看去,相視了一眼,仿佛都明白了什麼。
秦越道“我姐醒了?在裡頭?”
上官燦點了點頭,“她……她跟九殿下……”
秦越隻當上官燦跟自己一樣撞見了什麼不該見的,他一臉尷尬,轉身就走。
聶羽裳也轉身就走,卻留下一句感慨“牢房也能……好歹要點臉呀!嘖嘖,大難不死勝新婚!”
上官燦一臉懵逼,也快步離開。
此時,秦晚煙已放開穆無殤的手了,語氣是一貫的冷漠與不悅,“這些事,交給秦越和聶羽裳便可。誰準你下榻了?心口還疼不?”
穆無殤蹙眉,“本王沒那麼嬌貴。倒是你,韓大夫看了,你至少得養大半個月,把氣血養回來。”
秦晚煙冷冷吐了兩個字,“庸醫。”
但很快,她就覺得不對勁了,“韓慕白怎麼上朝暮宮了?誰帶他下滄溟古井的?”
她當時昏迷不醒,師父逼問蕭無歡,蕭無歡讓師父去請韓慕白。這件事,她是知道的。
但是,韓慕白來朝暮宮,她是想不通的。
畢竟是下了滄溟古井的人,穆無殤是謹慎的,他昨夜就查了。
原來,韓慕白恰好在附近采藥,收到上官靖求救的消息找到燕雲客棧,後又上了朝暮宮。
上官靖怕密室裡有毒物,便讓他與秦越一道下井。那密室機關,還是韓慕白撬開的。
穆無殤道“你師父與他有私交,說是幾年前中了毒,幸虧遇到韓慕白,否則也活不到現在。”
秦晚煙哪知道上官靖那麼多事,然而,她對上官靖並沒有任何疑心。
她道“韓慕白是個善人,也是個靠得住的人,血藤的事,他不會說出去的。”
穆無殤問道“你了解他?”
在他的印象裡,秦晚煙與韓慕白並沒有什麼交情。
秦晚煙也不知道為什麼,說直覺的話,她自己都不信。或許,是因為清平寺裡那些孤兒吧。
她淡淡道“不了解,直覺吧。”
每一個被拋棄的孩子,心裡頭都有一個洞,能吞噬掉一切單純與天真,藏下很多很多秘密。
可他養的那些孩子,卻是那樣天真無邪。
一個人怎樣,其實看看他養的孩子就知道了。
穆無殤道“他和你師父這會兒還在井下,過去瞧瞧不?”
秦晚煙詫異了,“還在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