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寒卻連忙朝蘇姝走來,“姝兒,你沒事吧?”
蘇姝暗暗鬆了口氣,“沒事。”
蘇寒還是將她送回座位上去,趁機低聲安慰“姝兒,彆灰心,秦大小姐看樣子一定是師從了神醫暮芸,輸給她,不丟人的。”
蘇姝蹙著眉頭,不言。
蘇寒無奈,又低聲“就我妹妹的天賦,若是能拜神醫暮芸為師,那造詣說不定比秦大小姐還高。”
這話,蘇姝倒是聽進去了,臉色好看多了,“哥,我沒事,真的!”
蘇寒道“會診還未真正開始,我和父親都還等著見識你新研究出的針法,打起精神來吧!”
“放心!我真沒事的。”
蘇姝敷衍著,注意力全在通往側堂的那扇門上,隻見門上垂簾緊掩,毫無動靜。
她恨不得馬上過去,把蘇寒說的話跟蕭無歡說一遍。
她是輸了,可是,這場比試並不公平!
她師從父親,父親的能耐遠遠不如晟王和神醫暮芸,尤其是毒術和針術,父親都不是最擅長的!
她的針術,都是看家中秘藏的經典自學的!
那些經典都是蘇家那位神秘的叔公留下,那位叔公乃三大醫尊之首,卻早已離世隱居,彆說她了,就是父親想拜師都尋不著人。
蘇寒安慰了好一番,才回自己的位置上去。
而此時,側堂裡,蕭無歡就站在門邊,背靠著牆,看著一份病曆,他那雙邪惑的紫瞳裡噙著淺淡的冷笑,寡情薄意得很。
這病曆正是鬱澤親自抄寫的那一份!
小野在一旁追著自己的尾巴,原地轉圈。
也不知道它轉了多久,竟然把自己給轉暈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她歪著腦袋,看了蕭無歡一會兒,就跑過來了。
小爪子一下一下撓蕭無歡的鞋,蕭無歡這才蹲下來,拿病曆逗小野。
小野一下子就興奮了,可惜抓來撓去,都抓撓不著。
直到,蕭無歡走神了,小野才撓著了病曆。
它仿佛抓著了獵物一般,興奮又專注,一爪子按下病曆,另一小爪也抓過去,將封麵給抓裂了。
蕭無歡連忙將病曆舉高,也沒怪小野,反倒輕笑,“雖然不必送出去了,咱也看了一場好戲,不是嗎?這籌碼,留著……有用!”
也不知道小野聽懂了沒有,它喵了一聲,分明不甘心。
蕭無歡起身,收了病曆。
小野見狀,高興了,端坐好收了尾巴,等著主人抱它。
然而,蕭無歡卻側頭,小心翼翼掀起帷幔,又一次往大堂看去。
大堂裡,大家的心情雖然都還未平複,卻也沒再討論鬱家的事情,隻在心裡頭好奇鬱家的長老會,會如何處置此事。
蘇院長道“諸位,鬱家的事實屬意外,咱們還是開始今日的會診吧!”
這時候,那中年女大夫開了口,“前幾日就聽聞蘇大小姐獨創了一套針術,想必今日就能有幸見識了吧?”
蘇院長謙虛道“小女瞎鬨騰的,豈敢獻醜?”
一大夫立馬道“蘇院長過謙了,誰不知道蘇大小姐在針術方麵,無師自通,天賦過人。”
無論多高上大的圈子,人多的時候,總不乏牆頭草,更不乏馬屁精,就是睜眼說瞎話的也少不了。
很快,又一大夫也開了口,“方才的比試,重藥理毒理,蘇大小姐難一展針術。”
這些人,自知無論神醫暮芸還是晟王,甚至眼前的韓慕白,都是高不可攀的。他們,自是要抓著機會,為蘇姝挽回尊嚴,討好蘇家。
中年女大夫連忙道“我手上有個病例,一直是以針灸醫治的,奈何不見起色。不如,今日會診就以我這個病例開個頭,先請蘇大小姐瞧瞧?”
秦晚煙並不想跟這些屁話計較,更不想跟這幫屁人浪費時間了。
不巧的是,她也正想點名蘇姝。
她道“本小姐帶了一個病例,什麼法子都醫不好,針灸還有些效果,可惜也沒能痊愈!就不知道蘇大小姐,敗在本小姐手下了,還敢不敢再挑戰?”
蘇姝太需要這樣的機會了,她毫不猶豫起身,“誰怕誰”三個字險些脫口而出,最終還是忍住了,“願意一試,共同探討……”
秦晚煙嘴角泛笑,衝門外大喊,“秦越,把人帶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