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姝是真嚇壞了,也氣壞了,不假思索,反問道“這不是麻風還能是什麼?”
秦晚煙麵露譏諷,道“蘇大小姐對麻風的診斷,就靠看幾塊紅斑,幾處紅疹?這麼獨到的診法,是你們蘇家獨創的嗎?”
蘇姝一時語塞。
若較真起來,任何病症,哪怕是一場小傷寒,都需望聞問切,方可下定論。但是,對於小病症和一些症狀特殊的病症,經驗豐富的大夫,基本都是能瞧出來的。
她這才又意識到,秦晚煙在給她挖坑。
她剛剛才言辭鑿鑿,說望聞問切要謹慎,這會兒怎麼反駁,都是打臉!
她也不辯了,質問道“秦晚煙,你交代清楚,這到底是不是麻風病?”
這時候,眾大夫們都已經交頭接耳,討論起來。
蘇院長開了口,“秦大小姐,此事非同小可,這患者究竟是何狀況,還請言明,遞上病曆。”
秦晚煙冷冷問道“蘇院長,本小姐若能知曉他究竟是何狀況,還犯得著把人帶到這裡來嗎?”
蘇院長剛要解釋,蘇寒忍不住出聲了。
“秦大小姐,我父親的意思是,這患者到底是不是麻風病?你得說清楚。這事,不僅僅關乎這一屋人的安危,也關乎雲城,乃至更多人的安危,絕不可玩笑!”
秦晚煙看過去,眸光更冷。
她都還沒點這位大少爺的名,他自己倒先蹦起來了。說得如此大義凜然,當年又是怎麼對程應寧下診斷的呢?
蘇寒見秦晚煙那眼神,莫名地有些怯。
他又解釋道“秦大小姐,你到底是無法確診這病例是否為麻風症?還是,已確診是麻風症,無法救治,所以來會診?若是確定了麻風,需先做防護,再救治。”
蘇院長正是這個意思。
隻是,他還未開口,秦晚煙就挑釁起蘇寒。
“蘇大少爺,這兒好像沒有你說話的份。蘇大少爺,診過麻風病嗎?還是,同你那妹妹一樣,毫無經驗,看見了幾塊紅斑,就如臨大敵?”
蘇寒蹙眉了。
原本隻當秦晚煙性子天生如此冷漠,此時,卻覺得她簡直是個無理取鬨,沒事找事的女子。
醫術再高明,如此性子,也是惹人討厭的!
他生氣了,認真道“五年前,赤戎國麻風症蔓延,累及蒼炎東慶,我蘇家開設義診,本少爺參與其中,不僅診過麻風症,亦救治過不少輕微症狀的患者!”
秦晚煙淺笑輕蔑“是嘛!經驗還挺豐富。”
蘇寒越發覺得秦晚煙是故意找茬,卻也不確定她是故意找蘇姝的茬,還是找這會診大會的茬。
他索性走出來,“既秦大小姐遲遲不肯言明,本少爺為其診斷便是!”
蘇姝原地站著,一聲都不吭。
她才不管是不是麻風,她一點兒都不想冒風險!當年蘇家義診,父親非得逼她到患者中去曆練,那段日子是她此生最難忘的。
秦晚煙真沒想到蘇大少爺會自己找上門,她坐直身子,一字一頓,“那就,請吧!”
蘇寒令人找來蒙麵和手衣,準備好後,才朝秦越走去。
一桌之隔,他在秦越對麵坐下,細細瞧了秦越一番,問道“這位公子是何時起病的?”
秦越沉聲道“五年前。”
這話一出,眾人都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