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程應寧走過的地方,接觸過的人全都找了一遍,確定程應寧不曾接觸過傳染源。
她把能找的證據全都找了,可是,薛大夫卻不敢出麵作證。甚至,突然就失蹤了,而後傳來了墜崖罹難的噩耗!
她失去了證人,可以取命償命,卻無法將這一切罪惡公之於眾!她甚至一步都不敢再踏入雲城!
五年了,整整五年了,她都找不著辦法討一個公道。直到,秦晚煙告訴她,薛憫其實沒死!
聶羽裳一步一步朝蘇院長走去,質問道“當年,程應寧在去醫學院之前,沒有接觸過任何病人,更沒有去過疫區。老娘與他一路相伴而來,也沒有被傳染,他不是被誤診,是什麼?!”
蘇院長一言不發,端坐著,看似冷肅,實則表情僵硬。
聶羽裳又質問“試問,一個中了流火之毒的人,身體本就虛弱,與麻風病人關押一塊,能不被傳染嗎?能不成為重症嗎??診都診不對,還能醫治好嗎?”
蘇院長依舊端坐,一動不動,雙鬢卻浮出了汗珠。
聶羽裳止步他麵前,她怔怔地看著蘇院長,突然就哽咽了,“蘇院長,流火之毒與麻風之症,同時加注在一個人身上,一定非常痛苦難熬吧?你們是當大夫,你們能跟我說說,那到底有多痛苦嗎?”
蘇院長繃不住了,“聶姑娘,此事……”
聶羽裳卻不聽,又問“蘇院長,你們知不知道程應寧到死的最後一刻,都不知道自己被誤診了!!在那場暴亂裡,他沒有襲擊大夫,也沒有想逃,沒有想連累任何人,傳染任何人!你們知不知道他是一個多善良的人?”
全場,靜寂無聲。
包括,方才那些憤憤不平的長老們也全都安靜了。
蘇寒不知何時已經抬起頭來,他一直看著聶羽裳的後背,眼底除了歉疚還是歉疚。
蘇姝也看著,臉上卻隻有驚恐。
突然!
聶羽裳抽出長劍,狠狠刺在蘇院長的桌上,怒聲“把你們存檔的病曆拿出來!還我夫一個公道!”
眾人都嚇著了,侍衛全包圍過來。
聶羽裳怒目看去,殺意騰騰。
蘇院長緩緩抬起手來,示意侍衛全都退下,他朝長老會眾人看了去。
薛憫的病曆是真的,就看蘇寒這份病曆,是否是真的了。
隻需要將存檔的病曆找出來,一對比,一切就了然了。
大長老最是果斷,“蘇院長,調取病曆吧!”
蘇院長點了頭,“來人,馬上去調取病曆!”
所有人都等著,聶羽裳轉身,朝蘇寒看去,也等。
沒一會兒,存檔在醫學院的病曆被找出來了,隻是,還未被送到蘇院長麵前,秦越就奪了。
他冷冷道“蘇院長當避嫌,還是給大家都看看吧!”
一番傳閱,全場漸漸嘩然起來。
那存檔的病曆還未傳到長老會和蘇院長手中,蘇寒就站了起來,“父親和幾位長老都不必驗證了,聶姑娘帶來的病曆,確實出自我之手,當年,也是我為程應寧診斷的,我……我認罪!”
一旁的蘇姝突然就鬆了一口氣,整個人往椅背靠了去。
然而,蘇院長卻急了,“寒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