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羽裳雙手抱著壇子,大口大口地喝著。那架勢是鐵了心要讓自己醉,而實際上也醉了。
見秦晚煙她們來,她直接將酒壇子砸過來,“出去!”
秦晚煙本就惱,見她這樣子,更惱,冷冷質問“被罵了,躲這兒喝酒算什麼本事?”
聶羽裳嘴角泛起醉笑,“罵得好!嗬嗬,老娘一條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客嘗!哈哈,哈哈哈!像老娘這種臟東西,活該被罵!”
秦晚煙冷聲,“聶羽裳!你惡不惡心?”
聶羽裳又喝了口酒,才回答“惡心!特惡心,所以……嗬嗬,誰都彆喜歡我!小心被我弄臟了!”
秦晚煙走過去,聶羽裳拎起酒壇子又砸。
秦晚煙隨手拎起一旁的酒壇子,砸回去,質問道“你把我弟弟當什麼了?”
聶羽裳愣了下,那雙醉意迷茫的雙眸突然就紅了,“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她就這麼重複著,懊惱自責,也驚恐,“對不起,對不起……”
秦晚煙似乎明白了什麼,都拎起了的酒壇子,又緩緩地放下,丟到了一旁。
她站了好一會兒,一言不發,轉身就要走。
聶羽裳卻又喃喃“再臟一點……再臟一點,秦越就不會喜歡了。他不可以喜歡我的,我已經爛掉了……他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對不對……”
一時間,秦晚煙都分不清楚聶羽裳是真醉,還是假醉。
她止步,淡淡道“可不可以,對不對,你都得自己去問秦越,不是嗎?”
秦晚煙說罷,頭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碧雲閣,天都已經亮了。
秦晚煙剛要進屋,卻突然瞥見一旁有個人影。她立馬追過去,很快就看到秦家的老太太。
這老太太顯然逃錯了方向,被困在牆角裡。
她身著海清色居士長袍,手裡拿著念珠,低著頭,尷尬也膽怯。除了穆無殤,也就這位老太太知道,秦晚煙不是秦家的女兒。
老太太打從知曉真相起,就一直躲著秦晚煙,似乎把她當做毒蛇猛獸了。隻是,明明怕她,卻還偶爾會來偷看她。
老太太以為秦晚煙不知道,實際上秦晚煙都知道的,都隻當沒看到。太久沒回來,她都忘了這一茬事了,否則,她也不會追過來。
秦晚煙打量了老太太一番,什麼都沒說,轉身就走。
然而,老太太卻喊住了她,“姑娘!”
姑娘?
秦晚煙都有些反應不過來,但是,她還是止步了,“什麼事?”
老太太怯怯地問“你上回說,說我家煙丫頭去了一戶好人家……”
秦晚煙冷聲打斷了,“我不會告訴你她去哪的。忘掉她吧!”
她說罷就走。
老太太連忙追上,“姑娘,我,我……我就想問一問,你有沒有騙我?”
秦晚煙這才明白,老太太偷偷來了那麼多回,原來是為了這個問題。
她頭都沒回,“沒有!”
老太太終於鬆了一口氣,“姑娘,你,你能麼那麼大,你來我們家,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