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盈就坐在他身旁,明顯精心打扮過,衣著豔麗,妝容精致,那雙眼眸兒比起平素還多一份嬌媚。
她看似乖順安分,實則不斷偷瞄著周遭,打量著這雅致脫俗的客堂。要知道,這是她第一次進九王府。
孫嬤嬤將茶放下,看了眼安若盈,客客氣氣得說“安三爺,聽聞皇上下旨,將令千金指婚給秦家少爺。您與秦家就快成親家了。您這麼著急為了秦家和上官堡的事來,難不成出什麼事了?”
安三爺不答,輕歎了一聲,“哎,九殿下,到底何時會回來?”
孫嬤嬤道“安三爺,您得先跟老奴說清楚了,老奴好派人去尋九殿下呀!九殿下的脾氣,您也是知道的。這什麼事情都不清楚,就貿然去擾,老奴就算有十個腦袋,也不夠丟呀!”
安三爺聽進去了,他又輕歎了一聲,朝安若盈看去,“你這個逆女,你自己說吧!”
安若盈一副委屈的樣子,嬌滴滴地看向安三爺,“爹爹,女兒不是故意的,女兒就開了個玩笑,是他們欺負女兒!”
安三爺道“那玩笑是能隨便開的嗎?你心裡就沒點分寸?”
安若盈越發委屈了,聲音也越發嗲了,“爹爹,女兒知錯了,女兒願意道歉。可他們……他們怕是不會接受女兒的道歉了。”
上官燦和顧惜兒沒見到安若盈的表情,單單偷聽到這話,就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隻是,他們沒想到安三爺,竟是個通情達理的人。可很快,事情的發展就顛覆了他們的認知。
安若盈跟孫嬤嬤說起事情的經過,對自己如何挑釁,挑撥的事都隱去,隻說自己跟顧惜兒是不錯的朋友,在畫舫偶遇了,就開了個小玩笑。
“孫嬤嬤,我真不知道熠少爺也在場,我就是隨口問了顧惜兒一句,還喜歡公子秋嗎?”
安若盈竟哽咽起來,“而且,我問的喜歡,也非男女之情呀。雖然顧惜兒曾經非公子秋不嫁。可顧惜兒嫁給熠少爺,我也是知曉的,我總不會笨到哪壺不開提哪壺吧?可顧惜兒,還有她那群姐妹們,一口咬定,說我故意挑撥他們夫妻關係。”
孫嬤嬤是心中有數的,卻露出震驚的表情,“還有這種事?”
安若盈連連點頭,“是呀!當時顧惜兒就在這邊哭,她的姐妹們你一言我一句,添油加醋,不停地指責我。把不是我說的話,全都安到我頭上來!熠少爺不明所以,信了她們。就,就……”
安若盈眼眶紅了一圈,將上官燦那天罵她的話,全都複述了一遍。
孫嬤嬤更加震驚,忍不住感慨,“熠少爺……這麼會罵人呀!”
“可不是!我,我……”
安若盈哽咽了好一會兒,才繼續“孫嬤嬤,我爹爹說的對,無論如何,我都不該說那一句玩笑話。這件事,無論誰對誰錯,禍首都是我!我願意認錯。”
這時候,安三爺開了口“熠少爺給盈兒兩個選擇,要麼上秦家去賠禮道歉,要麼……以後見著顧姑娘都繞道走。熠少爺和顧姑娘跟秦大小姐關係匪淺,如今有客居在秦家。這事……真真不好辦!”
孫嬤嬤問道“安三爺來找九殿下是想……”
安三爺道“如今兩家有了婚事,盈兒總不好還未嫁過去,就先登門道歉吧?為了這點事,這繞道走,更不至於了。算來算去,也都是自己人,上官堡又不好開罪,再者,更不能讓秦大小姐和九殿下為難。”
他又一次歎氣,“所以,老夫想求九殿下做個東,邀熠少爺夫婦過來,也什麼不必說,更不必爭辯誰對誰錯,就盈兒在這兒給他們夫妻倆道個歉,大家一塊吃個飯,這件事就算過去了,以後,都不提了!”
孫嬤嬤嘴角都有些抽搐了,“這樣啊……”
側堂裡,上官燦握緊了拳頭,顧惜兒也氣得罵人,“無恥!”
上官燦正要破門而入,一隻手卻從背後拉住他的衣領,他回頭看去,隻見拉住他的是秦越。
秦越背後,秦晚煙,穆無殤,聶羽裳全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