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發恭敬,額頭緊緊地貼地,仿佛虔誠的信徒,“請尊上降罪!”
聶羽裳蹲了下來,合上折扇,用扇柄抬起羽涅的下巴。
羽涅抬起頭的刹那間,嚇了一大跳。
聶羽裳冷笑道“聶羽涅,背叛蕭無歡的罪你認了,背叛我的罪,你打算認嗎?”
羽涅驚得一時間都緩不過神來,“你,你……”
聶羽裳卻猛地一巴掌甩過去,“啪!”
羽涅摔倒在地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聶羽裳起身,居高臨下訓斥她,“老娘找了你好幾個月,還以為你死了!哼,原以為你在蕭無歡在這裡當狗舔他呀!你還真是我的好妹妹!”
羽涅爬起來,雖然一直以來都不心服聶羽裳以姐姐的姿態,對她管教。但是,她骨子裡還是忌憚聶羽裳的,尤其是背叛之後。
她後退幾步,才問道“尊上呢?”
聶羽裳步步逼近,“你還沒回答老娘的問題呢!”
羽涅後退到門邊,差點絆倒,“聶羽裳,我,我為什麼會背叛你,你心知肚明!我,我現在隻後悔當時沒有將你交給尊上!是你先背叛尊上,背叛朝暮宮的!”
聶羽裳哈哈大笑起來。
羽涅質問道“你笑什麼?”
聶羽裳道“當初進朝暮宮的第一天,你答應過我什麼?忘了吧?”
她二人自幼是孤兒,流落街頭,相依為命。
她被朝暮宮的人相中,被帶入朝暮宮當侍女。每月的工錢賞賜,全都藏起了給了羽涅。
她就想著,有朝一日,能給羽涅謀一個正大光明的差事,再尋一個好夫君。
可羽涅卻當朝暮宮是個極好的地兒,一哭二鬨三上吊,也想進朝暮宮,甚至威脅她若不引薦,就自己找上醉夢樓的老鴇,幫忙引薦。
她終是沒法子,答應了羽涅,卻要了羽涅一個承諾,那便是從進朝暮宮的那一天起,無論麵對什麼人,發生了什麼,一切都聽她的,以她的要求為首。
這些年,羽涅沒少忤逆過她,甚至偶爾好會反過來教訓她,告訴她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不涉及大原則,她都不予計較。
但是,這一次,不一樣了!
麵對聶羽裳的質問,羽涅答不出話來了。
聶羽裳輕哼“少拿我當我借口,其實你早就背叛了蕭無歡,不是嗎?你是什麼時候知道季天博在雲城養了一個病人的?你藏得真好呀!”
羽涅的臉色變了。
聶羽裳逼近,“你覺得這籌碼,就可以威脅到蕭無歡嗎?”
羽涅無路可退,怒聲“我沒有威脅過尊上!”
聶羽裳厲聲“你不是在威脅他,你找上門來做什麼?你藏著掖著,在朝暮宮的時候不說,蕭無歡離開雲城的時候也不說,偏偏這個時候才說出來!你想乾嘛?”
羽涅無話了。
這是她僅有的小私心,自己都不敢承認,不敢麵對,自欺欺人的小私心。
她一直把它當做留在蕭無歡身旁的籌碼。
可是,籌碼就是拿來威脅他,跟他談條件的,不是嗎?
羽涅惱羞,彆過頭去。
聶羽裳追問“季天博藏在哪裡?那個病人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