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思索,一邊揮劍,模擬著和穆無殤的那場較量。隻是,沒多久,他就氣惱地將長劍擲在牆上。
雖然不甘心承認,卻不得不麵對現實若非使藤術,他早已是穆無殤的手下敗將。
他坐了下來,認真回憶著那天的種種。包括穆無殤的一招一式,每一劍的力量。
那天,穆無殤出劍的次數,都是數的出來的!
劍法精絕,與上官靖和他,可以說是齊平,而內功卻遠遠在上官靖和他之上。
早就聽聞穆無殤的內功強勢霸道,又神秘莫測,卻終究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不得不思考一個問題,倘若不是暗算,即便使出血藤,穆無殤都未必會敗給他吧!
思及此,他忍不住好奇起來,那樣的功力,在蝕魂之力麵前,在潛藏在戰神血脈的噬心之力麵前,能撐多久?
倒也難怪,季天博一口氣跟他要了十名殺手去圍攻穆無殤了。
雲栩思索著思索著,腦海裡突然浮現出秦晚煙那張冷豔又果決的小臉,他笑了,頗為輕蔑“女人,強者的軟肋……”
季天博留了一手,並沒有告訴雲栩,自己是被秦晚煙暗算。
而那日,雲栩沒有給秦晚煙出手的機會,更沒有注意到秦晚煙割破手心的動作。
他並不知道,那個女人的血是他的克星,隻當血藤是自行枯萎的。除了血藤母株之外,任何血藤的生命都短暫的,所以,他必須一次用掉不少種子。
此時此刻,馬車裡,上官靖也回憶著那日的較量。穆無殤就在他身旁,盯著他看。
上官靖這一回是傷了元氣,臉色都還蒼白。
他思索良久,搖了搖頭,“上官堡靠著無影劍術統禦武林,也引來不少人覬覦。哎,即便是老夫幾位好友,心裡頭也壓著一口氣,暗地裡揣摩無影劍法。老夫猜想不到那臭小子會是什麼來頭!”
秦晚煙坐在一旁,沒搭理他們,手裡把玩著枯萎的血藤。
比起那個男子的身份,她其實更好奇的是血藤。
她可以操控藥藤,是因為藥藤種子是以她的氣血養出來的。那個男子可以操控血藤,莫非也是以自己的氣血培育出血藤種子。
血藤的源頭是血藤母株,那藥藤呢?是否也存在一株母株?
那日一切發生得太突然了,以至於師父和穆無殤都被束縛住,她沒有更多的選擇。
如今她細細想來,那些血藤再厲害,也絕對厲害不過朝暮宮裡的血藤母株。若是有機會,她應該能尋出血藤的弱點來!她相信,除了她的血之外,應該還有對付那些血藤的辦法。
所有人都往蒼炎走,翌日,雲栩也出發了。
蒼炎皇都,依舊安寧繁華。
打從聶羽裳離開後,秦越就再沒有回過秦家。
他在軍中沒日沒夜地訓練,無論是岸上的廝殺,還是水下的搏鬥,都有所突破,更上了一個台階。
安家父女一邊想方設法尋找拖延婚事的理由,一邊調查秦越。甚至派人去了天水郡的奴隸牙行。
然而,無論他們怎麼查,都隻調查出秦越有隱疾,至於到底是什麼隱疾,至今都查不出來。
眼看最後的期限逼近,安有德隻能求助於安老爺子。安老爺子疼小兒子,更疼愛孫女,給出了一個主意。
安老爺子以要當麵謝恩為由,趕赴蒼炎皇都。安有德則以“孝道為先”為由,向康治皇帝提出請求,希望先替老父親辦六十大壽,再挑良辰吉日,完婚。
康治皇帝欣然答應了。
這時候,安有德剛剛離開禦書房,揮掉了一把汗。他那張愁惱了快一個月的臉,總算露出了笑容。
他笑著笑著,不經意抬頭,卻突然撞上一張醜若鐘馗,凶悍嚴肅的臉。他嚇了一跳,險些摔倒“晟、晟……晟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