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治皇帝並不認得他,冷聲“你是何人?好大的膽子!”
那男子這才禮貌起來,離席走上前作揖,“在下東慶雲家嫡孫,雲栩,拜見蒼炎皇上!”
康治皇帝自是知曉東慶雲家,也聽聞過這位性子傲慢,卻深得東慶女皇偏愛的栩少爺。
隻是,即便是東慶女皇到他的地盤上來,也不能這般無禮。
他冷哼“栩少爺這麼說,是在笑話朕嗎?”
雲栩解釋道“在下不敢,隻是,私以為,蒼炎皇上親自審案,當一審到底,令人心服口服,免得傳出去,尤其傳出蒼炎,落人話柄,有辱了您的英明!”
康治皇帝這才意識到,在場有不少外賓。
他遲疑了。
見狀,安家眾人喊得更大聲了,“冤枉啊!冤枉啊……”
康治皇帝煩死了,卻還是坐了回去,“成,朕今日就讓你們心服口服!你們哪冤枉了,說出來!”
他輕哼了一聲,又警告道“想清楚了再說,再敢瞎編亂造,罪加三等!”
安家眾人連連道謝,亦不忘朝雲栩投來感謝的目光。
秦越很鎮定。
秦晚煙亦麵不改色。
而悄然離開許久的古雨,回來了。他從一旁走來,在穆無殤耳畔低語。
穆無殤一邊審視著雲栩,一邊盯著,隻點了個頭,就示意古雨退下。
安家眾人都不敢亂說話了,卻也不敢當眾商議。
安老爺子朝安三爺和安若盈投來淩厲的目光,很明顯是要這兩個當事人,想清楚再開口。
安三爺還思索著,安若盈卻突然驚聲,“皇上,民女剛剛就說過了,江寒畫舫的老板可以作證!”
康治皇帝記得的,他不悅道,“除此之外,還有其他證據嗎?”
安若盈不解,康治皇帝臉色都沉了。
雲栩卻提醒起安若盈,“安小姐,你說你同江寒畫舫的老板提及自己買畫是要送給秦二少爺,這,並不能直接證明秦二少爺那天就在江寒畫舫。你仔細想想,那天可還有什麼人,亦或者什麼事,能證明。”
安若盈微驚,認真地回憶起來。
雲栩又一次提醒“安小姐,不妨再想想,秦二少爺那日去江寒畫舫做什麼?”
安若盈連忙道“賭畫!秦耀祖這幾個月來,經常混跡江寒畫舫,投資書畫,倒賣賺錢!那天他是專程從南潯水營趕回來的,想買他看好的畫。我跟他就是在售畫堂撞見的!”
雲栩若有所思,“如此看來秦二少爺是江寒畫舫的熟客了,認識他的人應該不少。”
這話提醒了安若盈,她突然激動起來,“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那天我跟秦耀祖從售畫堂走出來,有個姑娘跟他打招呼了,那個姑娘是江寒畫舫的畫師,雨凝姑娘!”
安若盈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就是雨凝姑娘!就是她!皇上,江寒畫舫的雨凝姑娘可以作證!”
安家眾人都驚喜了,安老爺子連忙道“請換上傳喚證人!”
雲栩輕笑了笑,“蒼炎皇帝,此案確實還有蹊蹺。私以為不僅得傳喚雨凝姑娘,還得將江寒畫舫的老板一道傳喚過來。既秦耀祖是熟客,或許那日還有更多的人,可以作證!”
康治皇帝沒多言,指揮手,讓令人去傳喚。
安若盈鬆了一口氣,又一次朝雲栩投去感激的目光。隨即,她就朝秦晚煙和秦越看去,這一回,她有十足的把握,讓一切反轉!
此時,顧惜兒也看著秦晚煙和秦越。
秦耀祖跟安若盈比起來,她其實寧可相信安若盈。她忍不住低聲“相公,怎麼辦,我有不好的預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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