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拳頭一而再握緊,也不知道壓抑著什麼,很快就轉身,回秦家。
聶羽裳就站在牆角看著,知道秦越的背影消失不見了,她還看著。
她的手亦是不自覺攥緊,煩躁湧上心頭,寫滿眼眸,比秦越更甚。
最好不相惹,便可不相欠;最好不相誤,便可不相負。
她轉身,往醉夢樓方向走去。
秦晚煙在秦家給她安排了住處,她從來不住。
回到追夢樓,肖媽媽立馬來伺候,一聞到聶羽裳身上的酒味,就念叨起來。
“主子,怎麼又喝酒了?你不是答應過……”
“閉嘴!”聶羽裳凶巴巴的,進了房間,隨手甩了門“啪”!
肖媽媽一臉莫名,不知道誰惹了她。
秦越一回到秦家,沒多久就察覺到屋頂有動靜。他立馬怒聲“來人!”
很快,暗衛就出現了,“越少爺!”
秦越道“昨夜至今,屋頂上人來人往的,趕集呢?”
暗衛還是第一次見秦越發脾氣,連忙稟道“越少爺,昨夜是聶姑娘,您知道的呀!”
見秦越臉色更不好看,暗衛連忙補充,“如今是熠少爺,都在上頭走很久了,屬下不敢打擾。”
這話音一落,上官燦突然從屋頂倒掛下來,頂著誇張的黑眼圈,無比疲倦地問道“誰叫我?”
秦越沒搭理他。
上官燦打了個嗬欠,問道“煙姐回來了沒?”
秦越道“沒有。”
上官燦看了看一旁聶羽裳的房間,又瞧了瞧秦越的睡袍,突然露出震驚的表情。
然而,他還未開口,秦越就一把將他拽了下來。
上官燦摔在地上,痛得大叫。他爬起來時,秦越已經走遠了。
“一大早火氣那麼大作甚?”上官燦嘀咕了一句,也無暇計較。
煙姐還沒回來,他得回去跟家裡頭那位姑奶奶複命。
顧惜兒昨日被他拉回來之後,就著急要裝裱那幅畫。可天都黑了,商鋪都關了,根本沒地兒買材料。
他跑遍了整個皇都,敲了好家門,總算找到了上等的雲錦,軸頭軸杆和漿水。
他要幫忙,顧惜兒不讓,讓他來等煙姐。他出來時,顧惜兒正思索著如何給這幅畫防黴防蛀。哪知道,他兜一圈回來了,顧惜兒愣著思考。
上官燦都走到顧惜兒身旁了,顧惜兒還沒反應。
上官燦莫名地有些悶氣,他在顧惜兒對麵坐下,隻見顧惜兒那雙哭紅了的眼睛,熬了一宿簡直紅得像隨時會出血。
他更生氣了,道“煙姐沒回來,你先去休息吧!”
顧惜兒抬眼看了他一眼,沒做聲。
上官燦不悅道“跟你說話呢!”
顧惜兒垂著眸子,“想事情呢,彆吵!”
上官燦湊到她麵前去,歪著鬨得看她,“顧惜兒,你就沒什麼要問我的嗎?”
上官燦其實忍一宿了,做好了一切準備,等著顧惜兒興師問罪,甚至一度都想逃跑去躲一躲。
然而,他的心情從膽戰心驚,焦慮不安,到疑惑不解,難以置信,再到憤懣鬱悶;他的人也從努力避開顧惜兒的視線,到主動在她麵前晃來晃去,顧惜兒就是不聞不問,好像一點兒都不在乎。
顧惜兒從思緒裡緩過神來,“什麼?”
上官燦更不高興了,“公子秋的事,我騙你瞞你,你就不說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