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陽光刺眼。
聶羽裳緩緩清醒過來。她頭疼欲裂,眼睛都有些睜不開眼。
一晚上,她都蜷縮著,此時此刻,亦是如此。
良久,她才慢慢睜眼。
記憶停留在自己在樓下喝酒,具體的發生了什麼,怎麼到房裡的,她全都忘了。
她有些慌,聞了聞自己一身的酒味,小心翼翼撫摸臉龐和酸澀浮腫的眼睛。
很快,她起身跑到鏡台前。隻見鏡中的自己,一雙眼睛又紅又腫,儼然是哭過的。
她眉頭緊鎖,回憶了許久許久,愣是回憶不起來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是有人送她回房,還是她自己回來的。
她越想越煩躁,又見鏡中自己一副鬼樣子,更加煩躁。
為什麼要喝酒?
為什麼控製不住自己?
她是來尋仇的!尋仇的!!
聶羽裳閉了眼,良久良久,才讓自己慢慢地平靜下來。這時候,敲門聲傳來,是侍從過來了。
“聶羽裳,你是不是醒了?”
聶羽裳詫異了,連忙去開門。
侍從出示了令牌,遞上一套乾淨的衣裳,“聶羽姑娘,我等隨越少爺到附近尋找二少爺,昨夜不巧在這客棧遇到了您醉酒。”
聶羽裳分明有些慌,往周遭看去,“秦越……也來了?”
侍從連忙道“沒,越少爺沒過來。”
生怕聶羽裳追問,侍從連忙問道“越少爺應該也在附近,要不要小的將他找來?”
聶羽裳連忙搖頭,“不不,不必了。”
侍從見聶羽裳緊張的樣子,都有些不可思議。之前都是越少爺躲著這女妖精的,如今似乎反過來了,這女妖精似乎很怕越少爺。
這兩人,怎麼了?
見侍衛那眼神,聶羽裳都有些不自在,轉移了話題,“昨晚上,是你們送我回房的?”
侍從點了點頭,“小的多有冒犯,還請聶姑娘見諒,見諒!”
侍從隻是客氣,聶羽裳卻當自己昨夜的窘態和頹廢被他們瞧見了。她遲疑了片刻,道“昨晚上的事,不必告訴秦越。”
侍從還未點頭,聶羽裳又補充“不止秦越,任何人都不許說!”
侍從剛要點頭,她卻又一次補充,“要是說出去,老娘就割了你們的舌頭下酒!”
侍從們麵麵相覷,卻都硬著頭皮點頭。
聶羽裳暗暗鬆了口氣,好奇問道“秦越怎麼找秦耀祖找到這裡來了?”
侍從們解釋了一番,告知了秦晚煙拿下雲栩的消息。
聶羽裳總算有了笑顏,她心想,被蘇姝逃了,至少那個病人和季天博還在雲栩手上,不怕雲栩不交人。
她收了衣裳,道“昨夜麻煩各位了,你們忙去吧。”
侍從們紛紛作揖。
聶羽裳都要關門了,卻又提醒“管好你們的嘴巴!”
侍從們齊刷刷點頭。
聶羽裳換了衣裳,拾掇了一番,再次走出來,仍舊是那個千嬌百媚,風姿綽約的聶妖精。
她在樓梯口止步,樓上便是那個聲音極像程應寧的男子的房間。
她站了片刻,沒有抬頭,隻深深吸口氣,堆出一貫沒心沒肺,妖嬈勾人的笑顏,大步下樓。
她直奔絕命穀。
秦晚煙和穆無殤押著雲栩,也在路上。
翌日,他們在絕命穀山門前,撞上了。而秦越早了一步,就在山門口等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