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沉默了。
聶羽裳又道“你不是讓我好好活著,好好做個人嗎?”
她遲疑了,可心一狠,還是繼續說“我有盼頭了,我最親最信任的男人還活著,我現在願意好好活著的,願意好好做個人了!你能不能放過我?”
說到這,聶羽裳又一次忍不住停下。
她的雙手緊緊地握著拳頭,不過片刻,還是繼續往下說“你能不能彆在我麵前出現了?每次看到你,我都不得不提醒自己過去的那些糊塗事!都忘不掉自己過去五年,活得有多可憐,有,有……有多對不起程應寧!”
一門之隔,屋外,安靜地仿佛一個無聲的世界。
都不知道,秦越還在不在。
聶羽裳等了許久,也不管他還在不在了,撂了狠話“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你,不過是圖安慰,圖好玩罷了!”
這話一說完,聶羽裳的眼淚就無聲無息地從眼角滑落。
原來,這就是作惡的懲罰。
作了惡,永遠都隻能當一個惡人,徹頭徹尾的大惡人,卻傷害不想傷害的愛和善良。
無法停止……沒有救贖……
良久,她都沒有聽到秦越的聲音。
她忍不住有些慶幸。
或許……或許自己前麵幾句話就把他逼跑了。後麵的話,他沒有聽到。或許……或許她說第一句的時候,他就走了。後麵的,他全都沒有聽到。
可是,都說了,該希望他全都聽到了,才對!
也不知道是不是發燒的緣故,她越想,腦子越亂,像是一團線,剪不斷理還亂。自小到大,經曆了那麼多大起大落,是是非非,就沒有如此淩亂,如此糟心過。
她忍不住伸手,抱住了腦袋。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了鬱澤的聲音,“越少爺,藥來了。”
聶羽裳的手僵了,下一次想走,可一邁步,眼前就發黑,一陣天旋地轉,自製不住,失去了意識。
“嘭!”
門外,秦越讓鬱澤送藥進去,都要走了。一聽到聲響,立馬折回,推門而入。幸好鬱澤躲得開,要不人和藥都會被撞出去的。
屋內,隻見聶羽裳和屏風一起摔在地上,不省人事。
秦越連忙將人抱起來,放到榻上去,蓋好被子。又拉起她的手來,用自己的手心焐熱。
鬱澤雖跟秦越不是太熟,可也知道秦越是個特彆冷靜的人,沒想到
他道“越少爺,她都發燒了。你就彆焐了。”
秦越的手僵了,很快就放開。
鬱澤又道“鬱少爺,你瞧她的臉都紅成那樣了,再不服藥,要燒壞腦子的!彆讓她這麼躺著了,得給她喂藥。”
秦越似乎這才想起藥來,連忙將聶羽裳抱起來,讓聶羽裳靠在他懷裡。鬱澤端著藥,秦越一湯匙一湯匙喂。
奈何,就喂了湯匙,就喂不下去了。
秦越的焦急都寫臉上,問道“怎麼辦?”
鬱澤像個老大夫,眉頭緊鎖,若有所思,“不好辦呀!”
天知道秦越的心情有多差,簡直是一點就爆。他怒聲吼道“我還不知道不好辦嗎?”
鬱澤嚇了一跳,差點把藥給灑了。
秦越道“你好歹出身藥王宮,區區一個風寒,就沒彆的辦法?”
鬱澤道“我這藥方保準煙姐見了都要誇!”
秦越差點又吼,鬱澤連忙將藥擱在一旁椅子上。他後退了幾步,才道“倒是有兩個辦法,一個是泡藥浴,就這方子煮一鍋熱湯來。還有,還有就是試試……試試用……用嘴哺喂。”
說罷,都不等秦越反應,鬱澤就飛快地跑了出去,還給帶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