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穆無殤的目光下終究堅持不了多久,她回避了他的視線,沒好氣道“你走不走?”
穆無殤饒有興致,“要不,你先走?”
秦晚煙立馬瞪過去。
穆無殤的嘴角都有些些忍俊不禁了,卻還是忍著。
兩人對視,不過片刻,秦晚煙慢條斯理地回答“那就好吧!”
說罷,她突然揮鞭,猶如離弦之箭,疾馳而去。
穆無殤看著她的背影,那冷邃的桃花眼漸漸眯了起來。
一旁的古雨心下唏噓不語,也就秦大小姐敢這麼得寸進尺挑釁九殿下,而也就九殿下能讓秦大小姐心虛,不敢說真話。
穆無殤讓了秦晚煙好一會兒,才揮鞭去追。
翌日旁晚,秦晚煙進城,挑了一家客棧。剛進門,就看到穆無殤等著了。
秦晚煙不由得蹙眉,這家夥是她肚子裡的蛔蟲不成?連她挑那家客棧都猜對了?
穆無殤丟了把房間鑰匙給秦晚煙,便轉身先上樓,嘴角早已無聲無息泛起笑意。
上一回南下洛桑,他沒追上她,不是馬術不如她,而是沒猜對她走的路。
這一回,他全猜中了。
秦晚煙跟了上去,沒去自己房間,而是推開了穆無殤的房門。
穆無殤正脫下外袍,秦晚煙瞥了一眼,突然注意到他佩在腰上的香囊。她走坐下了,卻立馬又起身,認真看了一眼。
在東慶海鄰館的最後一天,她偷偷順走他這香囊,故意丟在榻上了。這香囊怎麼又回到他身上了?
不管是東慶女皇瞧見了,還是海鄰館的侍從瞧見了,都不可能還給他的。
隻可能是他知道她動了手腳,偷偷折回去找回來了。
找回來做什麼?
這家夥在秦家祖母壽宴之日,都能堂而皇之坐在她被褥淩亂的榻上,讓全天下的人誤會。
他可從來不是個“要臉”的人。
難不成,他不想東慶女皇誤會?
思及此,秦晚煙惱了,冷聲“穆無殤!”
穆無殤回頭看去,有些莫名,“怎麼了?”
雖然兩人你追我趕了兩日,看似又賭氣又較勁,實際上就是玩而已,誰也沒生誰的氣。
穆無殤並不知道秦晚煙盯上自己的香囊,看著繃著臉的她,著實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走了過去。
秦晚煙視線下垂,又一次盯上穆無殤的香囊。
穆無殤循著她的視線,也看向自己的香囊。這下,他明白了。他正要開口,秦晚煙先質問“你知道!”
穆無殤的目光有些閃躲,“什麼?”
秦晚煙直接將香囊拽了過去,“彆告訴我,你有兩個一模一樣的。”
這香囊裡放的並非香料,而是她獨家配製的藥草,她認得的。
穆無殤下意識摸了摸鼻子,無話。
秦晚煙見狀,眉頭更緊,直接問“為什麼,說清楚!”
她向來不喜歡將事情悶在心裡瞎猜測,尤其是與他互許終身之後。
穆無殤竟還裝傻,“還真……有兩個一模一樣的。”
秦晚煙惱了,“穆無殤,你再說一遍!”
穆無殤已經很久沒見她真惱他過了。
他緩緩靠近她耳畔,好看的桃花眼微垂,卻難掩眸中淺笑。這淺笑,三分腆,七分壞。
他低聲“你當真,想我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