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言外之意,聶羽裳有事情不方便讓他知道。
聶羽裳除了刻意瞞了自己那不堪的五年,還有對秦越的虧欠之外,並沒有刻意隱瞞程應寧什麼。
當然,她是知道分寸的,也沒有刻意告訴程應寧太多事情。尤其是秦晚煙和穆無殤的事情。
聶羽裳問道“你想問秦大小姐什麼事?”
程應寧認真道“他們帶回來的那個人,可就是……我的生父,雲烈?”
聶羽裳當然也猜到那個人是雲烈。
她道“應該就是。”
程應寧立馬道“我,我想看一看他,跟他……說說話。”
聶羽裳不由得蹙眉。
程應寧不知道聶羽裳為什麼蹙眉了,他心虛而緊張,連忙解釋道“他,終究是我的生父。”
聶羽裳眉頭鎖得更緊了。
她看著程應寧那認真的眉眼,突然很想笑。卻不知道該笑自己,還是笑程應寧。
那麼久了,她費儘了唇舌,耗儘了耐心,這個男人都沒有真正接受她這個同甘共苦過,相依為命,有著無數回憶的未婚妻。
如今,他卻如此著急,如此認真要去認父。認一個素未蒙麵,沒有過任何感情,任何回憶的生父。
她是該笑他的荒唐,還是笑自己的可憐?
可是,以她對他性格的了解,他其實是一個非常正派的人,尤其看重忠孝。
倘若沒有發生那麼多事情,沒有失憶。以他的性子,得知了自己有生父,一樣會著急想見,想認。
聶羽裳還是笑了,淡淡地泛起嘴角。任由那張臉再嫵媚動人,也笑不出風情萬種,隻剩自嘲。
程應寧早就說過他無法相信她,是因為她這五年混亂,甚至肮臟的過往。
她至今都沒有對此做過任何解釋。
他不認她,也無可厚非呀!
她計較什麼呢?
她笑著,轉身繼續跟上秦晚煙,“走吧。”
程應寧看不懂聶羽裳的笑,卻覺得她嘴角噙著譏諷。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個女人笑過了,卻也一直記得,這個女人笑起來非常好看。
可是,方才那笑,真真不好看。
她到底在想什麼?
又是什麼意思?
程應寧追上去,忍不住開口,“你,你笑什麼?”
話一出口,他都被自己驚著了。
他立馬想,他是有理由詢問一下的,萬一她真的是在譏笑什麼,萬一她懷疑了什麼。
他果斷追問“聶姑娘,有什麼可笑的嗎?”
聶羽裳沒想到程應寧會突然這麼問,她回頭看來,一時間有些迷茫,不知道如何回答他。
程應寧等不到回答,繼續追問,“聶姑娘,你……你在笑話我嗎?”
聶姑娘?
聶羽裳都聽膩味了這三字。她又笑了,笑著笑著,轉過頭。
她一邊走,一邊說,“我笑你做什麼?我開心,當然要笑。我替你開心,你以前總會好奇,自己的生父生母是怎樣的。如今,找著了生父,該開心的,不是嗎?”
程應寧可不相信她這說辭,他還要問,聶羽裳卻已經走進秦晚煙房間裡了。
程應寧連忙追上。
秦晚煙很意外程應寧會找過來,她挑眉看去,問道“你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