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對上官嶸的了解,上官嶸既是明理的人,卻也是個會考慮方方麵麵,甚至迂腐的人。
上官嶸要強迫雲栩回來,她並不意外。上官嶸若是尊重雲栩的選擇,她也不意外。
她意外的是上官燦!
她其實更了解上官燦,知道那小子的所有優缺點。
秦晚煙仍舊緘默著。
上官嶸為難地道“雲栩的天賦,並不輸燦燦。長老會一直……哎,我隻能讓師父和燦燦去找人。我倒也不希望他們真把雲栩帶回來,就盼著此事能拖些時間,好讓我查清楚當年娘親和雲家的恩怨。可是,後來傳來了消息,說你抓了雲栩去換人。”
上官嶸緩緩抬眼看來,那眼神柔柔的,令人分不清楚是溫和,還是深情。
他繼續道“師妹,你的什麼性子,師哥再了解不過了?縱使長老會都指責你,師哥仍不相信你會做出對不起上官堡的事。所以,師哥逼問了燦燦,他也交代了。師哥原想親自去找你,哪知道……”
說到這裡,上官嶸終於看了穆無殤一眼,“哪知道就在我要出發那日,東慶女皇送來威脅信。”
穆無殤麵無表情。
秦晚煙眉頭已然緊鎖,“威脅信?”
上官嶸點了點頭,“她也不知道從何處得知雲栩的身世。她為了討好中州昊皇,拿雲栩威脅我,若不為中州鐵騎放行,便……便殺了雲栩!”
上官嶸說罷,視線仍不離開秦晚煙那雙明亮的鳳眸。
秦晚煙是意外的,卻並非意外雲栩被擒,而是意外上官嶸這番解釋。
不是上官嶸自己找上東慶女皇的,而是東慶女皇找上上官嶸的?
可是,東慶女皇從何得知雲栩的身世?
或許,是對眼前這個兄長一直存有希冀吧!她的心都有些亂了,明明心有疑惑,卻真心盼望他說的都是真的。
這般心情,著實難以冷靜判斷。
也不知道何時養成的習慣,難以理智思考的時候,亦或者不知所措的時候,她總會下意識地地朝穆無殤看了去。
穆無殤早翹楚秦晚煙的反常,他故作吃驚,“竟有如事?”
這時候,秦晚煙這意識到自己應該裝作吃驚。她連忙朝上官嶸看來,“怪不得中州鐵騎會無緣無故南下。原來……原來是這樣!”
上官嶸輕歎,“我下了家主令,讓長老會瞞了此事,同時,加強防備。我以為……我能說服雲家老太太,同我一致應對東慶女皇,救回雲栩。也算是替娘親彌補了雲栩,可惜……”
上官嶸自嘲起來,“師妹,師哥終究高估了自己,非但說服不了雲家老太太,還,還惹惱了東慶女皇。如今,東慶女皇已將雲栩交給中州鐵騎,作為……作為敲開上官堡大門的敲門磚!再過幾日,上官堡就該給他們答複了!師哥……師哥無能呀!師哥日夜兼程趕回來,便是想說服長老會,請你和九殿下一道來商討對策。”
上官嶸說罷,慚愧地低下了腦袋。
秦晚煙和穆無殤交換了眼神,問道“師哥可收到過九殿下的拜帖?”
上官嶸立馬抬頭看來,“九殿下的拜帖?”
秦晚煙道“正是,還有,我的幾封信函。”
上官嶸立馬搖頭,“這是何時的事情?”
秦晚煙道“約莫一個月前。”
上官嶸直搖頭。
秦晚煙又道“師父和燦燦他們夫妻倆,現在在何處?”
上官嶸道“我已經許久聯係不上師父了,至於燦燦他們,姑婆說是要把他們叫回來,如今是否回來了,我也尚不清楚。我也是今日剛到。”
秦晚煙鎖了眉頭,遞上了一封信函,“師哥瞧瞧,這可是你的筆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