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聽話,回屋去……”
秦晚煙搖頭。
穆無殤硬是撐著起身,步步後退,遠離她。
秦晚煙雙手握得緊緊,極力地克製,冷靜。她終是轉身進屋,“啪”一聲,狠狠將門關上。
她背靠在門上,看似憤恨,實則焦心至極。她關注著門外的一動一靜。然而,什麼動靜都沒有。穆無殤已經走了。
秦晚煙一忍再忍,終究還是低下頭,等著。
穆無殤就在院子外頭,背靠著牆,靜默地承受著束縛帶來的窒息感和一身疼痛。
他仍舊不敢動用噬心之力對抗這滿身的荊棘藤。
他心下已經有了推測,隻是,無暇同秦晚煙解釋。
他記得很清楚,上一回對抗上官嶸的時候,正是因為召喚出噬心之力,喚醒了戰神鑰匙的敵意,進而引來了蝕魂。
換而言之,他想留著這把鑰匙,就不能動用噬心。而他不動用噬心,這把鑰匙也不會被喚醒。
這把鑰匙沒有被喚醒,必然無法喚醒秦晚煙身上的蝕魂之力。
所以,束縛著他的這股蝕魂之力,絕對不是來自秦晚煙。
那就隻能是他的錯覺了,甚至,可能是幻覺!
大婚那日,就出現過這樣的幻覺,甚至,在中州同蕭無歡較量的時候,也險些困於幻結界中。
老祭祀說過,得益於戰神血脈,他的心力強過任何人,大多數幻結界,對他都沒有任何作用。
而他若喪失七情六欲,成為真正的戰神,那麼,即便是司氏最頂級的幻結界死結界,都困不住他。
難不成,他的心力在減弱?失痛症在消失?
“你若有朝一日尋得命中之人,兩情相悅,完全合巹之禮,便可解失痛症,免除喪失七情六欲的厄運。”
老祭祀的話在耳畔回響,穆無殤越發篤定自己的推測。
很快,束縛感和疼痛感就漸漸地減弱,消失,荊棘藤同他那些舊傷,也隨之消失不見了。
一切,仿佛不曾發生過,哪怕是餘痛都沒有。
穆無殤立馬運功!
果然,一點內傷都沒有!
要知道,之前幾次被蝕魂束縛,都留下極重的內傷,尤其是朝暮宮那回,最為嚴重。
“果然是錯覺……”他都有些興奮了,立馬轉身往院子裡走。
屋內,秦晚煙不知何時已經轉身麵對房門,腦袋抵在門上,整個人無比安靜。
不知情的還以為她做了什麼錯事,在麵壁思過。
她一直等著,一聽到腳步聲走近,她就緊張了。
她想開門,卻又不敢,雙手用力按在門上,生怕開了門,看到的不是他。
穆無殤都看到她的影子了,既心疼也無奈。
他走近,腦袋也抵在門上,柔聲“沒事了,快開門。”
秦晚煙立馬就將房門打開,隻見穆無殤好端端的,站在門口,衝著她淡淡笑著,那雙桃花眼好看得無法形容。
她將穆無殤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卻仍舊不放心,更不敢上前。
隻道“怎麼樣了?”
穆無殤張開雙臂“過來。”
秦晚煙依舊膽怯,忐忑。
穆無殤大步進屋,將她擁住,擁得緊緊的“沒事了,是錯覺。”
秦晚煙不解“錯覺?”
穆無殤拉著她到屋內坐下,解釋了一番“或許,應該稱之為幻覺。可能是失痛症消失的預兆。隻有這樣,才解釋得通。”
秦晚煙仍舊不安“穆無殤,你不覺得很奇怪嗎?你我雖擁有噬心和蝕魂之力,可是我們並不等於這兩股力量。為何,偏偏要你我兩情相悅,成婚合巹,才能解你的失痛?”
她思索著,認真道“倘若,你我的身體,甚至你我的關係,都受製於這兩股力量,那我們……我們算什麼?”
穆無殤道“被寄生的軀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