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皇都,人心惶惶,不少豪門世家紛紛出逃,朝臣們也都暗中安排家眷離開。
沒有人想到蒼炎的兵力那麼可怕,更沒有人想到洛桑的兩大城主會如此毫無保留支援蒼炎。
然而,大家更沒想到的是中州看似強大肖勇的軍隊,實際上徒有其名,不堪一擊。
百宜城是中州中部最後一道屏障了。
過了百宜城,是一馬平川的平原,直達皇都,哪怕是一處能防守的要塞都沒有!
所以,一旦蒼炎大軍拿下百宜城,中州就算拿出最大的求和誠意,都來不及了。
當然,百宜城並不好攻克。
且不說中州藏了多少兵在這裡,就說這裡的地理位置,天然的漏鬥狀地形,加之兩邊高山峭壁,可以說是東雲大陸難攻破的要塞。
平西大軍和鎮北大軍會師之後,秦越和上官燦總算都能歇一口氣了。秦越主動讓出主帥之位,由經驗豐富的鎮北老將軍掛帥。
安營紮寨後,秦越難得空閒,在營帳裡陪聶羽裳。
聶羽裳仰躺在暖榻上,仿佛睡著了,麵容安寧,嘴角微微勾著,怡然自得。
她不再著濃妝,隻略施脂粉,少了以往的成熟,多了幾分年輕女子的嬌柔,可謂媚而不豔。
很難想象一個經曆過那麼多苦痛,雙眸儘毀的女子,能有這樣恬靜的表情。
秦越就坐在她前方,幫她按摩眼周。
他難得沒穿鎧甲,隻著一襲鴉色勁裝,坐姿筆挺,雖眉眼靜默卻仍給人冷肅之感。
在他身上已經再也見不到曾經的稚嫩和乖順,儘是男人味,硬派又性感。
這套按摩手法是秦晚煙令人送來的,能活絡眼周血液,防止聶羽裳的眼疾惡化。
安靜了一會兒,聶羽裳就忍不住出聲了“你姐這會兒也應該快到中州皇都了吧?”
她根本沒睡,不過是秦越嫌她話多,讓她閉嘴罷了。
秦越仍舊專心致誌,眼都沒抬“安靜。”
聶羽裳道“你好不容易才有閒暇陪我,還不讓我說話,你想憋死我呀?”
秦越道“按摩的時,需要寧神靜心。”
“我心神一直都很安寧!”
聶羽裳又問“見著上官燦沒?他在軍中也快一年了吧?顧惜兒那丫頭可有來探望過他?”
秦越不回話了。
聶羽裳道“回頭讓他把顧惜兒喊來,跟她做個伴。我還怪想念那小妮子的。”
她說著,又感慨起來“哎,最想念的還是煙煙,也不知道她……”
秦越依舊安靜。
聶羽裳扯了扯自己的裙子,換了話題“我最近是不是胖了?今天這件襖裙穿著好像有些緊了。”
秦越仍舊沒回答。
聶羽裳卻摸起自己的臉來,硬是從瘦削的臉頰上捏出一大塊肉來。
秦越立馬拍掉她的手“安靜。”
聶羽裳不信“這裙子明明緊了,你估計每天都見著我,也瞧不出來,我……”
秦越不言不語,卻突然埋頭而下,以吻封了聶羽裳的唇。
略帶懲罰性的纏綿後,秦越放開了聶羽裳“你一點兒都沒胖,安靜!”
聶羽裳嘴角輕咧,笑得那叫一個心滿意足。
上官燦剛到門口,見秦越吻聶羽裳,立馬轉身離開。
他嘀咕道“顧惜兒才不來這鬼地方!”
前陣子,林嬸來信,說顧惜兒去洛桑尋礦石了。他特意以秦晚煙的名義找了一批高手去保護她,順便給他報報信。
他得到的消息是,那小妮子在洛桑過得可開心了,還結交了一大推朋友。
上官燦走著走著,也不知道想了什麼,不自覺拔起劍來,胡亂劈砍,兩邊的草兒都給摧殘了。
兩軍都整頓好後,秦越給秦晚煙送了一封信。
而秦晚煙收到信時,正好抵達中州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