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難以想象,等待的公子的會是怎樣的痛苦。
玉白凡忍不住眼淚,更忍不住哭聲。
這一刻,他轉過身來,撲到十一懷中,嗚嗚地哭了起來。這一刻,他仿佛回到了小時候。
小時候,他是個病秧子,可愛哭了。疼痛的時候,總是這樣撲在公子懷裡哭鼻子。
他還不知曉公子的秘密時候,總希望公子永遠不要老,不要死。
如今,他長大了,他知曉了一切,卻還是自私地希望公子永遠都不要老,不要死。
他道“下個月,十方蠱毒裡的銀丹草就成熟了!公子忘了嗎?公子,當真……沒有回頭路了嗎”
酒味銀丹草,不僅用來去藥腥味,也是一味藥引,能緩解他的疼痛,暫緩異血的反噬。
隻是,如今藥石罔效的他,已經用不上了。他去十方毒穀,隻為解蠱藥而去。
“我走的一直都是我的正道,何須回頭?”
十一揉了揉玉白凡的腦袋,淡淡道“倘若將來有機會,代我去上官堡,看看靖兒吧。”
說罷,他果斷推開玉白凡,轉身大步離開。
“公子!公子!”
玉白凡追上,十一卻沒有回頭。縱使玉白凡一直跟著,十一都沒有止步。
出了子虛閣,十一就上馬,疾馳而去。
玉白凡追不上,也不能追,在大門口哭得好似個被拋棄的孩子……
連日趕路,秦晚煙一行人終於抵達十方毒穀。
日已暮,他們並沒有進山,而是在臨近的一個小鎮歇腳。
他們進了一家客棧,古雨找了掌櫃“掌櫃的,來三間上房。”
掌櫃卻道“來晚了,今日隻剩兩間房了。”
古雨回頭看來,“主子,換一家吧。”
秦晚煙還未開口,上官燦就道“兩間就夠,要三間做什麼?”
顧惜兒一聽,不由得蹙眉。
上官燦什麼意思?
上官燦瞥見了,立馬打趣道“還不知道煙姐怎麼給我算工錢,我如今身無分文,哪敢住上房。今夜,我跟你一道守夜。”
在場了,除了顧惜兒,大家都知道上官燦當回侍衛了。
他這話,分明是在跟顧惜兒解釋。
顧惜兒一下聽懂了,眉頭卻蹙得更緊。
她跟上官燦和離的時候,早就把家產都還給他了,連同用那些家產投資賺的錢也分他一半。
他說不要,她也還是給了,這家夥,怎麼會身無分文?
他這麼說,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坑了他家業呢!
顧惜兒心下不滿,卻也不做聲,拿了鑰匙,頭一個上樓。
夜深人靜,顧惜兒翻來覆去睡不著,終究還是出門找上官燦。
上官燦正同古雨蹲在屋頂上聊天,見顧惜兒出來,他立馬過來。
“這麼晚了,你去哪?”
顧惜兒道“找你!”
上官燦意外了“找我……找我作甚?”
顧惜兒認真問道“你怎會身無分文?彆的不說,你名下那麼多產業,光幾個月的租金就夠你買下這間客棧了!你那些錢都哪去了?”
上官燦和顧惜兒成婚那麼久,就沒有被她這麼質問過。沒想到和離後,竟有種被人管上的感覺。
真正的夫妻,是這種感覺嗎?
上官燦道“都沒動,送給你了,就沒有收回的道理。”
顧惜兒可不想占他便宜,她正要拒絕,上官燦卻打趣道“如今,我孤身一人,一人吃飽全家溫飽,也花不了什麼錢。放心吧,煙姐不會讓餓死的。”
孤身一人?
顧惜兒一聽這四個字,更加不滿“上官熠,你怕是忘了上官堡裡還有三個女人,等著你回去傳宗接代呢!你把她們當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