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體麵(二)_芳草萋萋王鸚鵡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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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體麵(二)(1 / 2)

含章殿內,檀香嫋嫋,奚承祖微微躬身,對的劉義隆輕聲說道“陛下,戴中書從江州回來,前來覲見,此刻正在殿外候著呢。”劉義隆神色未動,隻輕輕吐出一個字“宣。”

不多時,戴法興腳步匆匆地邁進殿內。恭恭敬敬地給劉義隆行禮問安,聲音洪亮而顫抖“臣中書舍人戴法興參見陛下。”

劉義隆微微眯起雙眸,目光銳利如劍,冷冷地問道“安成那個庶人有什麼要對朕說的嗎?”

戴法興不敢抬頭,忙從懷中掏出一封信,聲音愈發謙卑“回稟陛下,庶人劉義康托臣給陛下帶封信,說是謝陛下不殺之恩。”說罷,他雙手將信高高舉起,頭垂得更低了。

小黃門順喜趕忙小步上前,接過信件,而後小心翼翼地呈遞到劉義隆手中。劉義隆麵無表情地拆開信件,信中內容,字字句句,皆是劉義康內心深處的獨白與無奈“陛下親啟……人生在世,終有一彆。草民劉義康,雖非貪生怕死之徒,但若真為謀逆之罪魁,流放江州、安成乃至廣州,又有何異?與其讓朝中諸公費儘心機,為草民編織罪名,令陛下動怒傷神,不如陛下開恩,賜草民一死,以絕後患。如此,草民得以解脫,陛下亦無需再為猜忌所累,更不必擔心權柄旁落。草民自知非皇親貴胄,不過一介布衣,陛下殺之,不過如螻蟻之微。唯願能歸葬安成,免受世人譏諷,淪為貪生怕死之笑柄。”

劉義隆緊握著劉義康的信,目光陰沉而淩厲,心中早已怒火翻騰“好你個劉義康,以為朕不敢殺了你嗎?”但身為帝王,他必須克製住這即將噴薄而出的怒火。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心中的憤怒,看向跪在下方的戴法興,語氣中帶著壓抑的怒火問道“庶人信上不想去廣州,要朕殺了他,你說朕該怎麼做?”

戴法興此時內心猶如萬箭穿心,叫苦不迭“殿下呀,你可真是害慘我了,我好心為你帶信,哎!”他的額頭瞬間布滿了豆大的汗珠,汗珠不斷滾落,滴在冰冷的地磚上。他的嘴唇顫抖著,吱吱嗚嗚了許久,才終於艱難地說道“既然劉義康不願意去廣州,那就繼續留在安成吧。一來看守的沈太守身子不好,難以周全;二來無論是安成還是廣州,流放與否,臣建議安成繼續加派士兵,庶人的份例減半。”

戴法興說完,膽戰心驚地偷偷抬眼瞄了一下劉義隆的臉色,隻見劉義隆的眉頭微微皺起,目光中透露出一絲思索。

劉義隆在心中暗自盤算“這主意倒是不錯,反正我不想殺四弟臟了自己的手,還能保住麵子。隻是這戴法興,居然替那庶人傳遞信件,實在可疑。”想到這裡,他的目光變得更加冰冷,緊緊盯著戴法興,冷冷地說道“朕記得你曾經是劉義康舉薦的,原本是山陰的寒門,還當過大將軍的記室令史。”

戴法興一聽,嚇得麵如土色,心臟仿佛瞬間停止了跳動,他“噗通”一聲重重地磕頭在地,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陛下,那都是元嘉十七年前的事情了,臣,臣這些年除了這次替陛下傳旨,再無交集。陛下明察啊,臣對陛下的忠心可昭日月,絕不敢有半分二心!”此刻的戴法興,內心充滿了恐懼和絕望,仿佛置身於無底的深淵。

劉義隆冷冷地看著戴法興,心中暗想“既然劉義康如此抬舉你,你還居然背刺於他,如此首鼠兩端的人,怎麼配留在朕身邊。”沉默了良久,他才緩緩開口說道“你辦事如此不利,中書舍人就不用當了。”

戴法興的身子猛地一僵,仿佛被一道驚雷擊中,整個人都呆住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強忍著淚水,聲音哽咽地說道“謝陛下……陛下聖明……”

戴法興滿心愁苦,猶如霜打的秋葉,拖著沉重的步伐緩緩離開了含章殿。每邁出一步,都仿佛承載著千鈞的絕望,那身影在悠長的宮道上顯得孤獨而淒涼。

殿內,劉義隆麵色鐵青,陰沉得讓人膽寒。身旁的內侍奚成祖,小心翼翼地侍立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劉義隆怒聲道“這個戴法興,真是讓朕太失望了!朕對他委以重任,他卻如此辜負朕的信任!”

奚成祖趕忙躬身,臉上堆滿諂媚的笑容,輕聲安慰道“陛下,這中書舍人或許一時被豬油蒙了心,犯了糊塗,陛下莫要為此太過氣惱,傷了龍體。”

劉義隆冷哼一聲,眼神中充滿了猜忌和憤怒“糊塗?他竟敢在朕與劉義康之間左右逢源,妄圖玩弄權謀之術,當朕是瞎子不成!”

劉義隆沉默片刻,胸膛劇烈起伏,顯然仍在強壓怒火。而後,他咬著牙說道“傳嚴龍來,朕要讓他去安成傳旨,安成的份例減半,士兵加倍。朕倒要看看,劉義康還能翻出什麼花樣!”

奚成祖連忙恭敬應道“是,陛下,奴婢這就去辦。”說罷,匆匆退下安排傳旨之事。腳步慌亂,生怕劉義隆的怒火會瞬間轉移到自己身上。

宮殿內,隻剩下劉義隆獨自坐在龍椅上,臉色依舊陰沉可怕。他的心中思緒翻騰,想著戴法興的背叛,劉義康的挑釁,隻覺一股煩悶之氣堵在胸口,難以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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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成,陰沉的天空下,嚴大人麵無表情地前來傳旨。安成的侍衛們圍攏過來,看到嚴大人宣讀完畢後決然離去的背影,又瞧了瞧新增一倍的侍衛同伴,心中瞬間就明了了其中的深意。再加上庶人的份例竟然減半,這無疑是個冷酷無情的宣告。

原本,這些侍衛們滿心以為劉義康去了廣州,他們便能清閒自在。誰曾想,劉義康不僅沒走,還賴在這裡。

嚴大人走後,士兵們立刻原形畢露。他們心裡清楚,皇上壓根就沒把劉義康當作親弟弟,自然也就無需有任何忌憚了。

一日劉義康和劉允在院子裡頭溜達,劉允滿心憂愁地說道“阿父,現在大冬天份例又減半了,這可怎麼活啊?七叔也沒了。”

劉義康看著兒子可憐的模樣,目光中滿是愧疚與無奈,聲音沙啞地說道“阿允,莫怕,爹會想辦法的,咱們一定能熬過去。”此時他的內心痛苦萬分,想著自己曾經的尊貴與如今的落魄,連孩子都跟著受苦,隻覺萬分自責“我劉義康何至於此,竟讓孩子承受這般苦難,我真是愧為人父啊。”

劉允抬起頭,眼中噙著淚花,聲音帶著哭腔說道“阿父,每次您都這麼說,可是咱們的日子越來越苦了,這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劉義康輕聲說道“阿允,相信阿父,再苦再難,阿父也會護著你。”可他心裡卻清楚,自己都不知道未來的出路在哪裡,又拿什麼來護著孩子,這份無奈像塊巨石壓在心頭。可這話,連他自己都不信。

此時,那些士兵們看到這一幕,不僅沒有絲毫的憐憫,反而更加肆無忌憚地冷嘲熱諷起來。

“哼,以為這建康的殿下多高貴呢!”一個士兵斜著眼,陰陽怪氣地說道。

“瞧瞧他穿的衣服這樣子,和我們沒有什麼區彆,也就多認識幾個字,也就會投生。”另一個身材魁梧的士兵跟著譏諷,眼神中滿是輕蔑。

“我聽說主上要不是看在衡陽王殿下求情,估計早就”一個年長些的士兵壓低聲音,臉上滿是幸災樂禍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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