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他期待的眼神,陸言良沉默地走了過去。
許是早就已經習慣了他的冷臉,北戎帝並沒有將這個放在心上,反倒是自然的伸出手來,一邊喘氣一邊說道。
“這群逆子,竟然趁著朕昏迷做了許多事情,還朕當真已經死了不成!”
陸言良來的還早,小太監說的並不多,隻是說了各位皇子各自為政,昨日的動靜應當是幾位皇子打起來了……
北戎帝咳了兩聲,“朕如今還沒死呢……良兒……”
他的手已經伸出去好一會兒了,卻並沒有得到預想中的攙扶,北戎帝抬起頭來看了看,眼中滿是疑惑。
看著身在自己麵前,那雙在短短時間內似乎已經枯老了許多的手,陸言良斂下了眼眸。
伸手將北戎帝給扶了起來,全程沉默的將他扶到了龍椅上坐著。
太監們早就退了出去,如今整個大殿隻有相互攙扶著的兩父子。
如此佛慈子孝的場麵,隻有陸言良自己知道,他的目光冰冷沒有一絲的感情。
重重的坐在龍椅上,北戎帝呼出了一口氣,看得出來短短的幾步便耗費了他許多精氣神。
摸著這個已經坐了許多年的金黃龍椅,他的聲音沙啞。
“良兒,大盛打到哪來了?”
陸言良的聲音淡淡的,“昨日已到函穀關,離平京城隻有一步之遙!”
“竟這樣的快!!”
他分明記得……在他昏迷之前還有十多座城池呢……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北戎帝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細細地揣摩著自己手下有些冰冷的座椅。
他咳了兩聲,“罷了,咱們的老祖先本是遊牧民族,城池沒了就沒了吧……”
似乎這句話是在安慰自己,似乎又是真的這麼想的,說完了這句話之後,他覺得心裡好受了許多。
慢悠悠地提起了桌子上的毛筆,還沒有捏穩便掉了下來。
“咳咳!咳咳咳!!!”
他咳得撕心裂肺,似乎要連肺一起都跟著咳了出來。
稍微恢複過來之後,他也不執著著動筆,反而是衝著陸言良揚了揚下巴。
“那裡,左邊擺著的第二個青花瓷瓶,你把它向右邊搖兩下咳咳,再向左邊搖一下……會出來一個小盒子,咳咳你把盒子裡的東西拿來咳咳咳!”
陸言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聽話的走了過去。
在摸上青花瓷瓶的時候,他警惕地向周圍看了看,確認沒有任何的異常,才按照北戎帝所說的做。
隨著一聲極輕的響聲,靠近角落的一塊磚頭突然往裡麵凹陷了下去,陸言良走上前去摸了摸,還真的讓他摸出來一個不大的盒子。
他捧著盒子放在了桌子上,直接伸手將盒子給打開,看清楚裡麵的東西,陸言良瞳孔一縮。
“咳咳!!”
北戎帝頗有些不舍得摸了摸桌子上的傳國玉璽,忽然把他推倒了陸言良的麵前。
“他們要打過來了,你帶著玉璽趕快跑吧,跑到草原裡去,你是朕的兒子又叛逃出國,他們不會放過你的!”
沒有注意到陸言良的臉色,他的聲音虛弱極了。
“這是草原第一代汗王留下來的玉璽,能夠號令六軍,有它在,那群逆子不敢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