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太醫一下子壓力徒增,心裡苦的快冒苦水了,“淩小姐,良藥苦口利於病。”
淩畫笑吟吟的,“可是實在太苦,喝不下,不利於心。”
馮太醫一噎,“其實,昨兒給小侯爺開的藥方子,是真的不苦的藥了。”
淩畫也不難為馮太醫,“那有沒有什麼法子,可以讓苦藥變成甜藥,且不失藥效?”
馮太醫搖頭,“這沒有吧?”
“那能不能熬好了藥後,往湯藥裡放幾塊糖?”淩畫想著主意。
馮太醫汗顏地琢磨著,“行吧!”
雖然沒人這麼乾過,但好像也無大礙。
淩畫放心了,扭頭對端陽說,“放三塊,不,五塊吧,湯藥熬好後,放裡麵。”
端陽敬佩,“是,屬下一定記著。”
隻要能有辦法讓小侯爺痛快地把藥喝了,讓他做什麼都行。
宴輕沒意見。
馮太醫離開後,幾個人閒坐說話。
淩雲深性情內斂,不與人說教時,並不刻板苛刻,是個很會與人聊天的人,他與宴輕說他也不愛喝藥,說起了小時候生病,為了躲避喝藥的幾樁趣事兒。
淩雲揚性情活潑,拉著宴輕說汗血寶馬,說七妹對你真好,我也想要汗血寶馬,問他若是馴服了,以後能不能給他騎兩遭。
宴輕開始麵對兩位舅兄還很拘謹,雖然臉上看不出什麼,但坐得十分端正,身子也有些緊繃,顯然,他不擅長與沒怎麼相交過的未來舅兄打交道。但因為兩位舅兄看起來一點兒也不討人厭,所以,他漸漸地也放鬆了,臉上也帶了笑。
將近午時,二人站起身,讓宴輕好好養傷,告辭離開。
宴輕出聲挽留,一聲舅兄叫出口似乎也容易了些,“兩位舅兄留下來用午膳吧!”
淩雲深聽他喊舅兄,笑意深了些,“我與四弟去醉仙樓和煙雲坊盤查一番,順便吃飯,就不留了,以後來日方長,七妹自己留下吧!”
宴輕從善如流地點頭,吩咐管家送兩人離開。
管家送二人走出院子,宴輕一下子泄氣,身子往椅子上一仰,恢複坐沒坐樣,軟骨頭一般,懶洋洋的姿態,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淩畫看著他笑,“你怕我兩個堂兄啊?”
宴輕小聲嘟囔,“舅兄這種身份,我沒相交過,本來以為一輩子不用打交道的。”
淩畫誠懇地說好話,“娶我真是辛苦你了。”
宴輕點頭,“嗯,就是很辛苦。”
淩畫順著他的話,“我以後多多對你好。”
宴輕不客氣,“行。”
紈絝們看了半日的馬,得知淩畫在宴輕的院子裡,自覺不來打擾,一群人直接出了端敬候府。
在府門口,碰到了淩雲深與淩雲揚二人。
程初眼睛一亮,急走兩步,追上淩雲揚,“雲揚兄,雲揚兄”
淩雲揚回轉身,對程初一笑,“跑的這麼急做什麼?”
“見你一麵可真不容易,怕你離開的快,趕不上與你說兩句話。”程初眼眶發熱,“自從你拋棄了咱們,一年到頭也見不著你一麵。”
淩雲揚歎了口氣,“以後宴輕是我妹夫,咱們就能常見了。”
“是是是,這真是好事兒。”程初高興極了,似乎這一刻,才體會到了淩畫要嫁給宴輕的好,“雲揚兄,午時了,你與三哥跟我們一起去吃飯吧?”
淩雲揚搖頭拒絕,“昨日七妹在醉仙樓和煙雲坊出了事兒,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醉仙樓的掌櫃的與小夥計識人不清貪生怕死,我與三哥今日打算去這兩處,將人重新篩選一遍。”
程初黯然,“那好吧!”
淩雲揚拍拍他肩膀,“待我金科高中,請你吃酒。”
程初眼睛一亮,“那我祝雲揚兄一定能高中。”
淩雲揚也是一笑,意氣飛揚,“借你吉言了。”
眾紈絝與兩兄弟在端敬候府門口分彆,程初走路都手舞足蹈,與眾人說起來喜極而泣,“以前雲揚兄離開咱們圈子歸家時,與眾兄弟斷絕來往,摔了酒碗後,走路遇見都躲開咱們,不與咱們說一句話,如今總算是說話了,還是要感謝宴兄。”
眾紈絝唏噓。
是啊,誰能想到宴兄要娶淩家小姐呢,如今倒是成了淩家兩個兄弟的妹夫。
“走走走,咱們今兒多喝點兒酒。”程初招呼眾人。
眾紈絝看了半日汗血寶馬,雖然一個都沒有能騎上去走兩遭的,但還是很高興,正需要喝酒解暑,紛紛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