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毒
兒單於抬起頭,掃過寺廟內的諸人。
匈奴人、大月氏人、烏孫人還有身毒人。
除了匈奴人著獸皮襟以外,其餘人著單色類似睡袍的穿著,或赤裸著上半身,將白布從一側肩膀上甩到腰間,
兒單於坐在這,渾身沒有一處舒服的地方,
這個建築很奇怪,像是個小盒子,到處散發著酸腥和香火混雜在一起的味道,
這讓兒單於不敢用力呼吸,隻能繃著鼻孔,放緩頻率,
尛桀是多麼思念那片草原啊,
風吹拂肥沃的草,肆意在馬背上奔馳,會有美麗姑娘滿眼崇拜看著自己…
想到這,
兒單於胸前積壓了一團鬱氣,久久不散,難以疏解。
“偉大的聖主。”
一個麵容較白皙,額上點著紅點的身毒人,
趴在地上,虔誠望向兒單於尛桀,
在西元兩千年前,自稱為雅利安人的中亞遊牧民族進入了印度河流域,同時為印度帶來了永生永世的枷鎖,
那便是瓦爾那製度,也就是種姓製度。
類似製度在中原大地也曾出現,如元朝統治者使用的四等人製、以及清朝的滿漢分離,
外族入侵,便是以區彆對待來分化治理,這是最簡單,亦是最暴力的方法。
當然,兒單於在身毒建立政權後,也是使用的等級分化治理。
按照征服順序,兒單於最先征服烏蘇國,帶出來的烏孫人,僅次於匈奴人,享有淩駕於大月氏人和身毒人的權力和地位。
其後,大月氏人,身毒人以此類推。
兒單於冷冷看了過去,
偏偏是這種看畜牲一樣的眼神,讓這個原本為婆羅門的身毒人,比薩爾,渾身顫栗!
虐待和被虐待為一體兩麵,
有著高貴血統的婆羅門比薩爾,肆意壓榨本土的印度人,將黑皮膚的本地人視作牲畜,這是雅利安人在這片土地上,與生俱來的優越。
而現在,他們被匈奴人排到最低次位的時候,反倒讓這群婆羅門獻上了忠誠,
比薩爾發現,受虐比虐人還爽!
匍匐爬過去,用臉貼上兒單於的腳麵,
“聖主,我是您最虔誠的仆人。”
“滾開。”
兒單於一陣惡心,抬腳把比薩爾踹翻,比薩爾肥胖的身體如同肉浪抖動,身上的疼痛讓他更清晰感受到聖主的教訓和愛。
比薩爾的視線讓兒單於犯嘔,
我不理解的事情太多了,
父親,我想不通,
當我攻打這裡時,在遠處怒視著自己的比薩爾,和眼前的比薩爾,是一個人嗎?
戰敗的部族,不應該對勝利者充滿不甘和恨意嗎?
就像就像我們對漢人一樣。
這裡的人,都是軟骨頭,連羊都算不上。
然而,
滾在地上的比薩爾對於這件事,完全有不同看法,
我是聖主最虔誠的仆人,
如果他不是聖主,根本就難以解釋他們的強大,
他們不過幾百騎兵,人困馬乏,我們有多少兵力?足足幾十倍啊!但是,卻完全不是對手。
更讓我記憶深刻的是,不管他們戰死多少人為首的聖主全程神情平淡,似乎眼前的敵人都不算什麼,
多麼強大的姿態啊!
而比薩爾完全不知道的是,
無敵的兒單於,是被地獄賽區淘汰掉的,
“你們都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