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觀察一下,就會發現諸伏空亮和往常
的區彆是什麼——那就是耳釘。諸伏空亮一直會佩戴著的耳釘在這一刻隻剩下了右邊那隻。
所以這個傷勢是如何產生的,就已經非常明顯了。
這個問題問得降穀零一愣“什麼?”
“景光哥出事的時間,四年前還是三年前。”諸伏空亮緊緊盯著降穀零的瞬間緊縮的灰紫色眼睛,想要得到一個準確的答案。
“……為什麼突然說這個?”
“回答我!”諸伏空亮的語氣顯得格外尖銳。
這個答案關乎了之後他的所有計劃。
如果降穀零回答三年前——那就代表著作者對於這個世界的掌控格外可怕。
一旦作者想要做什麼改動,就像是這種時間線的邏輯,死亡日期直接延後一年的操作——都可以做到的話。哪怕諸伏空亮再怎麼做,也不過是偏移部分的劇情,算是給予作者的靈感。
說真的,如果真的是這樣,諸伏空亮簡直就像是一個毫無自知之明的棋盤上的一枚棋子。
他以為自己改變了什麼,但是實際上,什麼都沒有改變。
而如果降穀零回答四年前……
降穀零偏移開了眼神,在諸伏空亮的麵前,他總是沒有辦法將自己急躁的那部分情緒表達出來。
景光出事的那一天,無論如何降穀零都不可能遺忘。時間、地點,當時所看到的一切,都深深印刻在降穀零的眼底。
他不清楚諸伏空亮為什麼要突然問這個問題,他也不覺得諸伏空亮會不知道答案。明明昨晚才剛說過景光的事情,以那個理所當然的態度。
他甚至有理由懷疑諸伏空亮是在耍他——可是這個可能性被降穀零自己抹除了。諸伏空亮的態度太過認真,他好像是真的疑惑在意自己兄長死亡的真實日期。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疑問?降穀零腦海中不由地回想起了之前海邊的那次遊玩。
諸伏空亮按著太陽穴,臉上帶著難以忍受的痛楚,對著他的弟弟輕聲說道,他不想忘記。
超憶症又如何會忘記?
之前更換的耳釘,這一刻消失的那隻耳釘,突然的爆炸……
降穀零在心中歎了口氣,餘光看到拿著藥正打算過來。卻因為他們對峙,而猶豫著停下了腳步的萩原研二。
今早出門太過急切,因此萩原研二甚至忘記佩戴美瞳,那雙乾淨清透的藍色眼睛完全暴露了出來。
降穀零重新看向眼前上挑的、和萩原研二色調並不相同,卻與他記憶中的那個人一樣色彩的藍色貓眼。
“是、四年前。”降穀零輕輕說道,就好像是在這一刻承認了什麼。
而聽到這個回答,諸伏空亮的眼睛一瞬間就亮了!湛藍色的眼睛像極了此刻因昨夜下雨,而在今天顯得格外乾淨美麗的天空。
降穀零回答的是四年前,而非漫畫家更改後的三年前。證明了就算是這種最麻煩的邏輯問題,也已經被世界允許了!
漫畫家對於他這個世界的掌控,遠沒有過去那麼可怕了。
僅僅是這一點,並不讓諸伏空亮喜悅。最讓他感到愉悅的是這個消息之中隱藏的另一個信息。
這代表著,接下去他的計劃,甚至可以不用拘束於讓作者修正劇情,一定要繪畫上去。隻要被更加概念化的“世界”允許——就算漫畫上沒有真正繪畫出景光哥的複生。隻要合情合理,他依舊可以避過漫畫家,複活景光哥!
大不了就是漫畫劇情裡不會出現景光哥而已!
他們的命運不再完全是作者筆下的故事,諸伏空亮足以借此創造全新的未來,而沒有那麼多限製!
然後還沒有開心兩秒的諸伏空亮,就因為牽動傷口立刻皺起了臉。黑發警官捂住耳朵的位置,委委屈屈把自己縮成了一個球,重新坐了回去。
好痛,之前在安全屋的時候還沒有那麼疼,結果現在包紮完之後反而更痛了。這次還不能找楠雄幫忙……畢竟這個傷口還有點用。
對了,之後還要安慰空助……希望空助不要太生氣。諸伏空亮開始在心中思考之後會發生的事情。
降穀零看著諸伏空亮一係列的反應,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看著他們交流完了,萩原研二手裡拿著消炎藥之類的藥物走近“之後正常換藥就好了。”
說完這句,他又自然地隨口說道“你們剛才在聊什麼呢?”
“在思考如何保護世界不要毀滅。”諸伏空亮深沉又認真地回答道。
萩原研二和降穀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