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相當隨意的口吻說道。
榎本梓倒是有些好奇“是工作上的事情嗎?”
降穀零卻是看出了鬆田陣平似有似無的試探,心中帶起苦笑——明明應該是他去試探鬆田陣平的身份是否真實,然而現在顯而易見,不對勁的人是他自己。
他真的不是現在了幻覺之中嗎?所以才會看到早已經過世許久的同期。
“是啊,聽見這樣的對話。我這邊也是zero。”降穀零垂下眼,自然地接過了鬆田陣平的試探。
鬆田陣平挑了下眉,放鬆了一些“總之麻煩你們準備兩份三明治,我要外帶。”
“平時不都是一份嗎?”榎本梓的關心和好奇向來都在客人和服務生之間的範圍內,這是很正常的社交對話。
“幫彆人帶的。”鬆田陣平隨意回答道。
等鬆田陣平拿著兩份三明治離開了波洛的時候,降穀零打開櫥櫃,用一種“不好了”的語氣說道“煉乳用完了,趁著現在沒有客人,我去一趟超市。”
“我記得昨天明明還有很多……”榎本梓有些驚訝,但是她從不懷疑同事的判斷,立刻說道“好的,安室先生,上午的客人一般不會太多,請交給我。”
降穀零做了個抱歉的手勢,然後推開波洛的大門往外走。
而出現在了拐角的時候,降穀零自然而然拐了進去。不出意外看到了正站在那裡靠著牆,嘴裡叼著煙的鬆田陣平。
“鬆田警官。”降穀零臉上帶著看不出任何試探的溫柔微笑。
鬆田陣平掃了一眼周圍,不著痕跡地做了個降穀零不知道、但是大約能猜到意思的手勢。
於是降穀零搖了下頭。
鬆田陣平倒是鬆了口氣“我還以為你被盯著了……沒事吧?你看起來有些不對。”
卷發警官喊出了一個足夠證明他身份的名字“降穀。”
“在外還是叫我安室吧。”降穀零垂下眼,語氣自然。
“我當然知道。”鬆田陣平挑了下眉,“我可不是公安那邊的笨蛋,隻是我覺得現在應該叫你降穀。”
“雖然隱藏的很好,但是你剛才的眼神我可見過太多次了。”鬆田陣平扯了下嘴角,“就好像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比如見到我。”
“見到你為什麼要不可思議?”降穀零笑著反問。
“見到我的確是很簡單的事情,但是再此之前,假設所有人都覺得我死了?”鬆田陣平嘴角微勾“那麼再度看見我,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降穀零抬眼“你知道了?”
鬆田陣平抱手,撚滅了嘴裡叼著的煙,吐槽道“能不能彆謎語人了?”
“反正不科學的東西我都見過那麼多次了……所以你現在什麼情況?失憶還是回到過去?你今年幾歲?”鬆田陣平理所當然地吐槽了一句“反正你的娃娃臉我也分不出來。”
“說得好像你不是一樣。”降穀零反問。
“至少我沒有你那麼童顏,明明都快三十了,還能偽裝高中生。”鬆田陣平看了眼時間“我要去上班了,下午下班後老地方……算了,到時候我來接你。”
“反正以你的習慣,今天一天應該足夠能得到答案了?”鬆田陣平懶洋洋地看了他一眼“懷疑也好防備也無所謂,你見到一個人之後應該就能確定真偽了。”
“總之,祝你好運。”
目送著鬆田陣平從眼前離開,確定周邊沒有監控之後,降穀零並沒有聯係公安的手下,而是打開手機,直接翻看了一遍近期的新聞。
如果是一年前,他或許還要去翻閱報紙,一點一點確認信息,但是現在科技發達,就算是想要一年前的新聞,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從新聞之中找到了和他記憶之中不符的部分,又和榎本梓對話之間試探了一些事情,降穀零像是確定了什麼,這才聯係了公安的部下。
通過對麵將自己應該知道的事情都看了一遍,降穀零看著檔案上那張照片,看著那雙相似又不同的貓眼,輕輕合上了眼睛。
不能抱有太大的希望……降穀零想。
所以當鬆田陣平領著他來到一個明顯是安全屋的位置,看著鬆田陣平和一個黑發下垂眼的陌生人用著熟稔的口吻打招呼的時候,降穀零依舊沒有什麼反應。
萩原研二打在鬆田陣平的肩膀上,湊在他的耳邊小聲說道“小降穀怎麼了?”
鬆田陣平翻了個白眼“誰知道。”
“說起來景光今天要回來吧?”他確認了一遍,得到了肯定的回複之後不久,安全屋的大門被推開了。
而坐在沙發上的降穀零,對上門口走進的那個壓著帽子的身影,整個人都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