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的心中湧起一股希望——
“李言!讓他們放過我!”
“相信我,我能夠帶給你所有的一切,你想要成為蟲族唯一的王嗎?”
‘祂’原本低沉而又嘶啞的混沌之音此刻仿佛穿越了時空的界限,化作一把奇幻的鑰匙,打開了雄蟲內心深處的記憶之門。
李言隻覺得突然那好似來自於自己前世母親的聲音開始不斷的回響在自己的耳邊。
雄蟲的眼前開始逐漸浮現出一個熟悉的身影。
女人身著一襲破舊的白衣,麵色蒼白,眼神中透露出無儘的哀傷與絕望。
陳雅渾身布滿了道道深可見骨的傷痕,鮮紅的血液染紅了她身上那件往日裡最愛的白色連衣裙。
她顫抖著雙手,掙紮著朝著李言伸手,試圖獲得解救。
那張溫婉柔弱的麵孔此時掛滿了晶瑩的淚痕,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哀求……
她用那微弱得幾乎聽不見的聲音,淒苦而又卑微地在向自己的孩子求救,
“寶貝,媽媽愛你,放過媽媽好嗎……”
“小言,救我,媽媽好痛……”
女人話音中的每一個字都仿佛細針密密麻麻的刺向李言的內心。
明明是如此輕飄飄的語言卻叫李言聽起來如此的沉重,如同一把擺錘敲打著李言的心房。
墨發雄蟲平靜無波的眼神開始有些恍惚起來……
他目視著前方的身影,微微抬手,腳下也不禁向前走了一小步。
可就在這時,李言突然感覺胸口位置的蟲契一燙,這讓李言猛然的回過神來——
這眼前的一切都是‘祂’造就的虛假幻象。
畢竟,真正的‘陳雅’早就死了……
而且她在離開的時候身上也沒有那麼多的傷口……
聽爺爺說,母親是麵帶微笑的走的……
但李言還是難免有著些許的情緒波動,他閉了閉眼,默默地攥緊了自己的手心。
因為雄蟲握拳的力氣太大,以至於他的指尖刺破了他的掌心。
滴滴鮮紅色的血液順著傷口流淌而出,但這股疼痛反倒正巧幫助著李言清醒神誌。
而眼前的‘陳雅’則是似乎察覺到了雄蟲的意識正奮力掙紮著想恢複清醒。
於是那與李言前世母親的聲音一模一樣的求救聲愈發的頻繁起來。
並且隨著李言的無動於衷,‘陳雅’聲音逐漸的變得歇斯底裡、癲狂錯亂……
女人原本明媚的杏眼中此時甚至變得夾雜著怨念與惡毒之色。
來自前世母親的聲音如同一座堅固的牢籠,鋪天蓋地般向李言席卷而來,將其嚴密地圍困其中……
但她的這些變化卻叫李言更加的清醒,因為他的母親絕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真正的陳雅絕不會對著自己的孩子露出這樣的表情。
這個念頭讓李言的胸口輕鬆了很多,不再那麼的壓抑。
隻見雄蟲不為所動的安靜佇立著,就連在先前不自覺邁出的那一小步也縮了回去,李言輕抿著雙唇,神色淡漠。
見李言真的要從自己的幻象中掙脫,反倒是‘祂’急了,
“李言,如果不是你,你爸爸就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