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森永遠都會記得那一刻——
那種明明意識正在不斷地被吞沒,但全身各處卻不斷地有酥麻的快感傳來,好像身體裡有許多細微的電流亂竄。
湯森迷蒙的半睜著的眼,抵抗的意識不斷被這種舒爽的快感所蠶食,明明知道自己已經置身險地但卻升不起反抗的心思。
就好像包裹著甜蜜糖漿與巧克力的毒藥,吃到嘴裡嘗到了好處就不舍得吐出來。
橙發雌蟲身體虛軟無力的靠躺在牆邊,被籠罩在身前科恩所投下的陰影之中……
那,是湯森第一次直麵‘腦蟲’這一種生物。
還記得原先湯森在大學的課堂上初次聽聞這種生物時,他對此完全不屑一顧。
完全由意識體組成,連軀體都沒有的物種,怎麼會配做蟲族的敵對勢力?
或許是它們的位麵實在是太遠了,所以帝國與聯邦都懶得花力氣去攻打吧?
在當時和湯森想法一致的雌蟲還不在少數,但科恩卻是個例外。
還記得那節課科恩上的格外認真,雌蟲麵上那雙如同大海一般湛藍色的純淨眼眸此時顯得格外認真,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著站在講台上的講師。
並且身側的懸浮光屏上也不停地出現對方所做的筆記。
尚還年少輕狂的湯森將手臂放在桌上,整張臉埋在臂彎裡,用餘光悄悄的偷看科恩。
但沒想到還是被抓了個正著,那時的科恩還留著一頭長發,隻是簡單的將長發低低的束起,發尾落在左肩。
科恩淺笑著看向那個總是偷看自己的竹馬,抬手用筆杆輕輕地敲了敲對方的腦袋,叫對方認真聽課。
而湯森則是伸手捂住自己被敲紅了的額頭,傻笑著抬頭重新懶懶的坐好,雖然他不覺得這節課有什麼好聽的,但是他會聽科恩的話。
此時講台上的講師正在一臉嚴肅的為這些青澀的雌蟲們講解著有關‘腦蟲’一族的信息——
“想必有很多同學都認為‘腦蟲’一族對我們蟲族完全構不成威脅吧?”
老師冷笑一聲,審視的目光穿過薄薄的鏡片掃向在場的所有學生,
“那你們可就大錯特錯了。”
“‘腦蟲’一族是我們蟲族在宇宙中最大的威脅,它們天生沒有軀體,換句話說,就代表它們天生便免疫了我們雌蟲的一切攻擊手段!”
隨著老師的話音落下,大家安靜了一瞬,隨後就馬上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而講台上的老師則是聳了聳肩,放任大家討論,轉身回到講台拿起保溫杯喝了口水。
就連湯森現在都重新坐直了身子,開始正色起來,他是粗神經,是智商不高,但他不傻!
開什麼玩笑?
我們根本就打不到它們???
直接免疫???
那還玩個屁!
湯森下意識的拒絕相信這一殘酷的事實,腦海之中竟然一時完全想不出任何抵禦‘腦蟲’一族的方法。
這叫他不由得轉了轉身子,視線看向了坐在他身側的科恩。
畢竟,科恩從小到大一直以來都是學霸,可比他要來的有見識的多了。
但卻不想,以往總會小聲的告訴他答案的科恩此時臉色也難看的可怕……
科恩和湯森從小便是鄰居,所以從湯森記事起,科恩就一直存在他的記憶之中。
他們倆都是雌蟲,所以雙方的家長也樂意見得這兩個孩子做個玩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