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的話音落下,瞬間就把湯森所有的腹稿全給打亂了。
灰發雌蟲緩緩的低下頭,看向了李言手中拿著的那個東西。
湯森“?
卻不想李言淺笑著慢慢將手中的那張麵具對著湯森展開。
這下湯森能夠看清楚了,在次元空間中昏暗的海岸邊,李言手中逼真的皮質麵具上,赫然就是一張自己的臉!
在這個瞬間,湯森真的有點嚇到了,他試探性的朝著那張麵具伸出了手,而李言則是順勢鬆手,就讓那張麵具落到了湯森的手中。
湯森將那張麵具放在手中仔細端詳,這做的不可謂是不精巧,簡直是栩栩如生,就連湯森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耳後有一顆小痣,但這張麵具卻是做到了。
這不禁讓湯森有些背後發涼,一陣寒意直衝天靈蓋,他張了張嘴,卻意外的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發緊,
“這是……?”
而李言則是大大咧咧的走到了海岸邊坐下,他頭也沒回的回答道,
“沒錯,你好像已經被發現了。”
雄蟲的語氣很平淡,但落在湯森的心中卻仿佛一顆重石砸進了水麵,濺起了巨大的浪花,讓他此時的心潮很不能平靜。
李言這裡指的自然就是湯森好像還保留著自己的神誌的事。
雖然李言並不知道裡麵的細節,但是從湯森剛剛說的話,以及他今晚故意將自己給引來這裡,其實就不難猜出湯森可能是用某種手段保留了自己的神誌。
但李言又還記得曾經在海鮮餐廳裡時對方所表現出來的模樣,那麼,湯森很有可能就是在‘腦蟲’們麵前偽裝成它們同伴的身份。
對於這其中的艱辛與苦楚,李言可以想象。
自然,他也就願意以比較好的態度對待這個骨氣硬的軍雌。
而此時的湯森還在一片混亂之中,他呆呆的站在原地,好像是被雷給擊中了一般,意識凝固著,全身無法動彈。
他的腦海之中還在單單的循環著李言剛剛說的話。
自己已經被發現了……?
什麼時候?
是誰?
……
是‘科恩’,還是?
湯森艱難的閉了閉眼,手中攥緊了那張柔軟的皮質麵具,深呼吸了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緩緩的轉身,動作很慢,像是零件故障的機械人。
有些卡頓的走到了李言的身邊,低頭看了李言的背影一眼,也盤腿坐了下來。
光是從表麵看,雌蟲仿佛已經恢複到了之前那副平靜的模樣。
但隻有湯森自己才知道,他的心中是有多麼的苦澀。
做聰明蟲真的好難……
而且他還失敗了。
哈哈,笑死,他還以為自己很成功的,真的騙到了那些‘腦蟲’。
但,原來早就已經被識破了啊。
湯森感到有些無力,同時他也想不明白,那些‘腦蟲’們還留著自己做什麼。
是為了那隻在他精神海內的‘同伴’嗎?、
那真是可以,那隻‘腦蟲’在他日複一日夜複一夜長久的折磨下生命氣息早就變得越來越微弱了。
沒辦法,誰叫湯森老是想到科恩呢。
湯森一想到科恩就會默默流淚,然後去精神海裡虐待教訓那隻‘腦蟲’。
如此長久下來,那隻‘腦蟲’如今還活著已經算是不容易了。
就這樣,李言沒有開口說話,湯森也沒有。
兩蟲就都靜靜的看著著深藍的海麵。
他們都知道,在這平靜的海麵下,隱藏著的是波濤洶湧的暗流。
良久,李言終於從過往在這海岸邊經曆過的美好回憶中回神。
他想了想,轉首看向身旁這個沉默著好像在喪氣的灰發軍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