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首都星的皇宮之內。
明亮而又溫暖的溫室花園中,蟲皇一身白緞長袍,隨意的披散著暗金色的長發。
在整個昏暗的首都星上,隻有在此時,還留有著明亮的、帶著溫度的陽光。
“過來,來這邊坐。”
蟲皇坐在白玉的石桌旁,周圍滿是爭奇鬥豔的花草,鬱鬱蔥蔥的高大樹蔭落下陰影。
他笑看著貝恩諾爾,眼神裡滿是慈愛之情。
蟲皇雖不是貝恩諾爾的雌父,但卻更甚雌父。
待貝恩諾爾順從的在身邊坐下後,蟲皇才開口道,
“你爺爺這好不容易才求來的恩典,眼下怎麼又想收回了?”
蟲皇此時話中所指的,自然就是關於首都星的光陽一事。
一開始,當蟲皇看到李爾的信件時,還以為是自己眼前出幻覺了,反複確認後才知道那竟然是真的。
想到這樣,蟲皇的眼神默默地從貝恩諾爾的臉上,移到了貝恩諾爾的小腹處。
蟲皇有些微妙的閃了閃眸子,雖然很是好奇,也有好多想問的,但怎麼想,也有些太失禮了。
而貝恩諾爾此時則是沒有在意蟲皇陛下的眼神,這種目光並不會讓他感到不適,隻是長輩的關心與好奇罷了。
貝恩諾爾想了想,覺得沒什麼好隱瞞的,他看著蟲皇的雙眼,認真的回答道,
“陛下,光陽撤去後天色太暗了,很容易睡過頭。”
“而且,我與雄主在家中種下了兩株攜首花,眼下正是授粉的時間。”
“但由於光陽被撤下,沒有陽光照射,攜首花全都閉著花苞……”
雌蟲一開始語氣還算正常,但說到後麵,也有些遲疑。
攜首花的故事在蟲族基本上是蟲蟲皆知。
而這樣的話語,對於孤身一蟲的蟲皇來說,會不會觸及其傷心之處呢?
還記得蟲皇年輕時與皇夫,也是用攜首花定情。
隻是可惜皇夫身體太過瘦弱,早早就逝去了。
而此時蟲皇,淺紫色的眼眸微彎。
他看著眼前這位略有些後悔的年輕雌蟲,他勾唇笑了笑。
蟲皇稍微一想,便能猜到貝恩諾爾在想些什麼。
但實際上他年輕時的那些風流韻事,也隻是皇室故意放出的煙霧彈罷了。
隻有他自己知道,皇夫的死,可並不是因為體弱。
而是因為對方那愚蠢,而又貪婪的妄念。
想到這裡,蟲皇笑著收回了視線,轉而看向了兩蟲不遠處的攜首花。
在帝國皇宮的溫室花園裡,自然也不會少了這種家喻戶曉的花朵。
正如貝恩諾爾所說,此時的攜首花已經到了授粉的時機。
蟲皇的視線掃去,便能看到一對對互相依偎纏繞在一起的攜首花正舒展著花瓣,露出了沾染這花粉的淡粉色花蕊。
見此,蟲皇陛下覺得他這位珍愛的臣子所提出的理由,也不是沒有道理。
蟲皇又重新看向正在凝神看著自己的貝恩諾爾,淺紫色的眸子對上雌蟲的,
“那好吧,貝恩諾爾。”
“待你離開後,光陽便會重新在首都星的上空升起。”
見蟲皇如此輕易的便答應了,貝恩諾爾的心中深深的鬆了一口氣。
雖說他這次前來麵見蟲皇,或許真有一些攜首花的原因。
但實際上還是覺得之前李家提出的請求太過了。
又或者說,貝恩諾爾自己的臉皮扛不住。
雌蟲有時候真的覺得很無措,很想找個地方躲起來……
現在貝恩諾爾一看到李言和李爾聚在一起,就覺得頭疼。
貝恩諾爾對著蟲皇深深的謝了一禮,然後才轉而與蟲皇聊起了其他的話題。
“貝恩諾爾,你真的懷了三個蟲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