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州,山河棍派
……
“依梁門主來看,這個左寧,實力到底是如何的?在周鼎死後,可以排到一個什麼樣的位置?”
一邊搖著折扇,楊賢一邊給桌子對麵那個身若青鬆,巍然不動的中年漢子滿上一杯酒,眯著眼睛問道,語氣裡麵沒有多少情緒,似乎就隻是單純的好奇罷了。
對於楊賢此人的印象,梁隱一直以來都是帶著幾分戒備,提防著他,並且也從來都沒有打算和這個人有過於深入的交往,因為梁隱總是覺得,楊賢這個人過於危險了。
儘管楊賢不是武者,體魄甚至放在普通人裡麵都算是比較弱的了,但是自始至終,楊賢在梁隱的眼中,就是一個表麵上人畜無害的小蛇,但是天知道裡麵有多少毒在他體內。
而今日,突然獨自一個人拜訪山河棍派的楊賢出現在了山門腳下,礙於楊賢他那荊王首席謀士的身份,梁隱也不好讓他吃閉門羹,故而就將突然到訪的楊賢請進了門派之中。
“周鼎在我們這幾位裡麵,不但最為年輕,而且天賦也是能位列前幾的,實力自然是不會差,應該就是弱公孫郴兩分,比祝天和強上一線的水平。而左寧,能強勢把周鼎打死,不管是怎麼做到的,是靠硬實力碾壓打死的,還是出其不意擊傷了周鼎在緩緩磨死的,說明左寧起碼也是和公孫郴是一個實力的人。”
聽見了楊賢過來,是為了詢問自己這個武聖,對於同樣是武聖的左寧的看法,梁隱便沒有遮遮掩掩的,就把自己的想法對著麵前始終眯著眼睛的楊賢說道,
“此子天賦堪稱古往今來都算得上頂尖,多給他幾年,彆說我了,估計溫雲也壓不住他,甚至來說,百年前,天下第一的慕容望月壽歸正寢,江湖上沒了公認的第一人之後直到現在,左寧假以時日就是最有可能坐上這個位置的人,但是至於現在,也就是和公孫郴一個水準吧。”
慕容望月,曾經百年前公認的第一劍客,也是公認的天下第一,實力之強,甚至達到了在年邁體衰之際,還能在五招之內,輕鬆將天下第二的杜垂給擊敗,讓江湖武者提其之名,有的隻剩下了敬仰。
一邊在給楊賢說著左寧的情況,梁隱簡單的分析了一下之後,突然就想起來了百年前,江湖第一世家,雲州的慕容家,便是那個由慕容望月建立的,雲州慕容家。
雖然說慕容家是當時的江湖第一,可是早在慕容望月開始走下坡路之後,整一個偌大的慕容家連一個宗師都找不出來,不能說是青黃不接了,基本就和突然斷根一樣,家族裡麵直接就斷層了。
慕容家是前朝最有名望的支持者,自從慕容望月逝世之後,江湖人的頭頂再也沒有了那個可望不可及的大山,站在了前朝這邊的武聖,也就剩下了杜垂一人,所以,早就如同朽木一般的前朝便在短時間內和現在這般開始了大亂,慕容家也在沈家登極之後,淡出了江湖人的視野。
不但沒有後繼之人,也沒有朝廷這邊的支持還被新朝的支持者一直聯手打壓,衰敗,消亡也很正常。
而現在的雲州李家,便是成為了如今的雲州第一世家。
慕容家……
可以說,前朝的慕容家,就和如今的左家一般,但是左家現在可是如日中天,並沒有慕容家那樣斷層的情況下出現,甚至還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冒出了一個二十三歲,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武聖,左寧……
慕容死,前朝亡,而現在似乎就和那會兒一樣,讖語則變成了左寧死,大青亡。
亡的是如今登極龍椅的那一脈。
梁隱恍然之際,就看到了楊賢右耳的耳垂上,那一點幽藍的胎記,形似月牙……
月牙,耳邊,幽藍色,如此熟悉的組合放在了一起之後,梁隱頓時瞪大了眼睛,看向了楊賢,眼睛裡麵滿是不可思議的神情!
“你是慕容……”
看著突然有點失態的梁隱,而依舊是剛剛那副模樣的楊賢隻是微微壓了一下手,也就露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然後平緩地說道
“我叫楊賢,梁門主可不要亂想其他,那麼按照梁門主所言,左寧此人,現在實力尚且不如你,但是給他時間的話,就能成為第二個慕容望月這般的人物?慕容望月當年可是有,抬手呼雲遮明月,一劍鋒寒映天州的雅名,梁門主可是認真的?”
楊賢的話語裡麵沒有多少對左寧的輕視,在梁隱的耳朵裡麵,似乎話裡話外都是對自己的試探,再結合楊賢可能存在的那個另一個身份,他的眉宇越越來越緊了,擰成了“川”字。
梁隱看著這個神神秘秘的年輕人,眉宇之間越發的皺緊了,在猜測到了楊賢可能抱有的目的之後,對於這個危險的年輕人是愈發的提防了,他突然就感覺,這個楊賢,和左寧之前一樣在扮豬吃虎?還是說,慕容家的這些零星後人,依舊是對前朝覆滅百年了還不死心。
但是楊賢無論是在氣血上,還是展現出的內息程度,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普通人罷了,而從他一直以來都是依附在了荊王的身上來看,基本上有這個想法也沒有能力去做,頂多把荊王在潛移默化之間,改變他的想法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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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析了一下楊賢之後,發現並沒有多大的出其他變故的可能性,這才將心裡的戒備稍微按耐住之後,梁隱便說道
“是不是認真的,楊先生你自己有數,不過依照梁某來看,年輕人若是想成就大事,無論是光複還開疆,都莫要忘記了萬事皆有一個慎字才是,收斂鋒芒,默默地付諸於行動,才有可能笑道最後。楊先生你既然能拉住荊王不衝動,去調動一切能用得上的力量去促成此事,可不要忘記律人,先律己。”
言罷,梁隱就沒有再說話了,而是將麵前的酒杯端到了嘴邊,一口飲儘。
而楊賢,依舊還是那一副什麼事情都不是很在意的樣子,眯著眼睛,嘴角緩緩勾起了一抹笑容,也端起自己麵前的酒杯將裡麵的酒水,喝完。
“受教了,不過,此行,我的主要目的是和梁門主說一個事情,左寧的事情倒還是其次。楚王已經接受了我王的邀約,同樣一同起勢,但是柳元的態度一直是和楚王不冷不熱的,勞煩梁門主在此事上,多上點心才是。”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