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層的構造和上麵不一樣,不是寬敞的大廳而是相互獨立的房間,中間有不同的通道連接在一起。
一眼過去已經有五六個房間,往深處走過去不知道最裡邊還會不會有其他房間,桑桑不確定。
而且從他們進來埃爾頓那一群人已經不見了,也不知道進了哪個房間。
“怎麼辦,現在我們該往哪找?”暮白心裡毛毛的,不好的預感愈發強烈。
“走一步看一步吧,都已經進來了。”霍桑眼裡透露出堅定,“白白這件事本來就和你沒關係,待會要是遇到危險,你就自己逃跑吧,不要管我了。”
“我不會丟下你不管的,我們一起進來的就得一起出去。”暮白激動的抱緊桑桑的胳膊,生怕他出事一樣,而且叔父也交代過要好好看著桑桑,這要是真出事了,他也不好像叔父和霍柔姐姐交代的。
桑桑回頭道:“你怎麼——”
語聲戛然而止,一聲槍響。
離他們倆不過三米的距離,有人被推出了房間,一個apha被踹出了房間,暮白立即拉著桑桑躲到旁邊的房間了。
兩人從微開的門縫裡觀察那名受傷的apha,大腿中槍,失血很多不至於當場斃命,但照他現在流血速度最多20分鐘一定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亡。
濃烈的血腥味在過道裡彌漫,暮白和桑桑撐著門的雙手都在發抖,在賭場的底層,如果他倆被發現,一定逃脫不了死亡,這時候桑桑才意識到自己有多愚蠢,埃爾頓殺人如麻更何況他們倆都曾經是他的貨物,如今要是被他發現,他和暮白一定沒有好下場。
趁著還沒被人發現,桑桑輕柔的合上房門,被嚇癱了的兩人背靠著房門緩緩的滑坐到地上。
暮白大氣不敢喘,眼睛瞪大溜圓:“我——我們會死嗎?”
桑桑不敢保證,但他知道他們會出事的概率很大。
房間裡沒有光,兩人害怕的情緒在瘋漲,桑桑下意識的捂住暮白的嘴。
他伸出一根食指,豎在唇上‘噓’了聲。暮白瞬間秒懂,甚至呼吸都停滯了,門外有人走動的聲音,他們是被發現了嗎?
兩人不敢在動,維持的姿勢都快僵硬了,穆白的心臟起先劇烈跳動了幾下,聽到開門聲的那一刻,他意識到自己真的會死。
恐懼讓他們閉上了眼,然而下一秒,就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
“沒有可疑你太小心,回去吧,老大還等著。”
門外的人走了,暮白長籲了一口氣,終於是躲過一劫。
桑桑也鬆開了捂住暮白的手,緩緩的坐下,兩人都有劫後餘生的感覺。
然而,‘嘭’的一腳,有人直接踹開他們所在的房間的門,力道很大,門板震動地彈開,暮白和桑桑被那力量推了一個大跟頭。
暮白嚇呆了倒在地上不知所措,桑桑見狀立馬爬了起來,房間的燈大亮……
“哼,我就說我不可能聽錯,這裡就是兩隻陰暗爬行的老鼠。”
“知道你能耐,那還等什麼抓回去,臨走前還能帶倆好貨,也不虧的……”
在無限的恐懼中,暮白和桑桑幾乎沒有反抗,就這樣被兩人押進了另一個房間。
相同大小的房間裡卻彆有洞天,這間屋子裡不知名的機械從地麵一直延伸到了天花板,裡麵的人有桑桑熟悉的任祁,也有埃爾頓,還有他身邊跟著的打手和保鏢,這些桑桑都不意外,他意外的是裡麵還有一個穿著白衣大褂的人,那人看上去麵容憔悴,一直在一台器械下觀察著什麼,他的身後有一把槍頂在他的後腦勺,看樣子也是被脅迫而來的。
桑桑被人用力的推到埃爾頓的腳下,暮白也沒好到哪去,被踹了一腳腹部推搡到角落了。
桑桑聽到暮白的呼痛聲,想起身去擋,卻被人抬腳踩住了後背,雙膝跪地的姿勢讓他直不起身來,而他麵前的埃爾頓依舊麵無表情,大手一揮,下屬鬆開了對桑桑的鉗製。
下巴被人大力的捏住抬起,毫不意外的對上男人綠色的眼眸。
“霍桑,”埃爾頓直呼他的名字,“我丟失的貨物,你在窺探我的行蹤。”
埃爾頓的聲音沒有起伏,甚至聽不出是否憤怒,但霍桑還是恐懼到全身發抖,他微張著嘴唇瑟瑟道,“我沒有、沒有窺探………我不知道你會來……我隻是來找任祁……”
埃爾頓鬆開霍桑從西服的上衣口袋裡,拿出白色手絹擦拭了一下自己的手指,他的目光裡有審視,閱人無數沒人能騙過他的眼睛,至於霍桑在他麵前也不敢撒謊。
“一個賣掉你的人,你找他有何用。”埃爾頓的聲音冷漠。“你不會愚蠢到心裡還有期盼。”
“……”桑桑愣了,心臟猛的抽動一下,埃爾頓的話似乎點醒了他。
&nega,你的皮囊很值錢,但你太蠢了又顯得廉價。”
用過的白色手絹被丟到桑桑的臉上,“有話就問,過了今晚,霍桑你不會再有開口的機會。”
其實不用挨過今晚,桑桑知道,在埃爾頓離開這個房間之前,他就會被殺掉,隻是暮白該怎麼辦……他小心的像角落裡看了一眼,這時候暮白緩過勁來,半坐起身子靠在角落裡,兩人的目光相交,桑桑的眼裡有愧疚但他無能為力。
而暮白恐懼的待在角落裡,腦瓜裡想了很多,他知道自己要死了,叔父會不會到處在尋找自己,還有戰場上還未歸來的玦哥哥,他還沒等到兩人重逢……兩人視線相交時暮白的眼裡是沒有焦距的茫然。
“帶過去。”
桑桑被人抓著衣領拖行至房間的另一端那裡坐著任祁。
保鏢後退了幾步,桑桑也站直了身體,再一次麵對昔日的愛人,桑桑心裡的問題卻不那麼重要了,兩人相視幾秒,任祁先移開了視線。
隻聽到他嘲諷的語調在說:“冒著小命不保的風險,也要來見我,桑桑你真的很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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