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妾,還是賤妾,小商戶破產投了海,其妻自賣為婢。
彆說是韓絳,就是李幸都對這位沒什麼印象。
麗娘,一個鎮安候府的曾經的普通婢女。
因為讀過書,而且很會作菜被鎮安侯看中,從婢升為妾,在鎮安候府裡高級彆的婢女都敢給她臉色看。
鎮安侯死了,她以為自己活不過這個冬天,因為屋中無炭,缸中無米,袋中無錢。
她懂,此時,她要表明自己的態度。
後院大娘正屋,李幸的後母是被自己的親兄長季年洵綁著掛在房梁上的,她不甘,可無能為力。
麗娘進屋,想到這位大娘子曾經逼死的其他妾室,想想對自己的欺壓。
她沒什麼猶豫,衝過去雙手用力將那圓凳拉開,然後盯著李幸後母的雙眼,一直盯著。
韓絳沒在屋內,他不想去看這麼殘忍與可怕的事情。
屋外,韓絳說道“是時候給爹爹彙報了。”
寅時初,皇宮門前。
韓侂胄臉帶笑意,鎮安侯府發生事情,可以說整個臨安城都震動了。
沒有人管,可不代表沒有人關注。
可以說,如一場大戲,整個臨安城所有的權貴都在看。
但是能看到真相的,有幾個人呢?
這時,史達祖到了,來到韓侂胄麵前低聲說道“主君,候爵夫人溺殺了自己的兒子,然後懸梁自儘。留下供詞,承認自己安排人設計殺少君,不忍其子牢中問罪。那把火,就其仆婦與家丁的供詞,是其子放的,但就我們調查,那兩人在被燒之前已經死於利器。”
韓侂胄點了點頭“吾兒進退有距,對吧。”
“是。”
史達祖聽得懂,這件事情的陰謀肯定更深,但韓絳卻把這件事情給終止了。
所有的罪都落在自殺與被殺的這對母子身上。
做的好,而且分寸拿捏的剛剛好。
韓侂胄低聲說道“這鎮安侯有兩個好兒子,一個眼光遠大、心思縝密、為人沉穩。另一個,心狠手辣、不則手段,才十三歲就敢放火,燒的還是他親兄長,死的好。”
至於說,一個女人怎麼可能將自己十三歲的兒子按在水缸裡溺死。或是說,誰具體辦的事,這不重要。
一點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韓絳夠狠,這一點遠遠超出了韓侂胄的意料。
韓侂胄再問“絳哥兒接下來如何安排?”
“回主君的話,候爵府內除前年收的一個寡婦小妾與其不滿周歲的幼子,還有貼身婢女之外,其餘或是打發出府,或是發賣,或是問罪,總之不留。少君問過韓嗣,府內可有足夠的人物,至少調各級管事,或是護衛隊正,韓嗣沒敢回答,一切依主君吩咐。”
韓侂胄隻是思考了幾秒便作出了回答“不能派,韓府的人不能在鎮安候府,告訴吾兒,鎮安候府若感覺不安全,在咱們的家丁離開之時,他想回家就回家。”
史達祖回應“是,主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