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不會被人弄死。
韓絳對錢寬說道“其餘的人,若沒事作,我的要求可能會讓你不高興,我要留血誓,因為接下來要作的事情,更見不得光,不急,先痛快的吃喝,新年之後,我包幾個窯院。”
“少君。”錢寬改口了。
錢寬這些人不怕搏命,更不怕什麼見不得光。
能把命交給主家的,也代表著生活會更好。
韓絳問“你就這麼信得過我?”
“少君若與我家將軍有誓約,那麼依規矩,我就是少君的武親衛,少君也會派一人在我家將軍身邊,無論文武。我家將軍身邊隻有能打打殺殺的,沒讀書人。”
哈哈哈。
韓絳大笑幾聲“好,晚上大塊吃肉,大碗喝酒。”
兵是賤籍。
而歸正人的兵,籍更賤。
韓絳,一位伯爵,不管怎麼說,年齡小也是伯爵。
這位伯爵穿著貂,樂嗬嗬的坐在一群農戶與大頭兵之間,一邊喝酒一邊講著段子。
在韓府的日子,可是把韓絳可壓抑壞了。
什麼都要講個規矩,見人各種禮節。
“小爺我行走四方,這車船店腳牙,什麼人沒打過交道。話說那一年,我老師帶著我路過徽州,天黑了,總要住店吧。可店裡就隻有一間大屋了,我們還雇了兩個車夫,沒辦法,擠擠。”
韓絳在講著故事。
“我和老師住裡屋,兩個車夫住外屋。到了夜裡,我聽到外麵有人說話。”
“一個車夫,這地方夜裡蚊子真多。另一個就說了,你把吹燈了,把燈吹了蚊子就看不見咱倆了。有一個就起來熄了燈,可誰想,飛進來兩隻螢火蟲。”
有個農戶舉手“少君,什麼是螢火蟲。”
“有地方叫流螢,有地方叫夜照。”
“知道,咱這地叫宵燭。”
韓絳繼續講“剛才說到,這飛進來兩隻螢火蟲,一個車夫跳起就喊了,不好了,不好了,這蚊子打著燈籠又來咬咱了。”
嘩……
圍著火堆的轟然大笑。
錢寬等人倒是越發的喜歡這位新主人,可是韓嗣卻是一直在皺眉。他雖然是仆,可也不是普通的仆,對農戶還好,可對這些當兵的,打心底裡總有那麼一些膈應。
韓絳看出來了,心裡也能理解。
有機會步入士這個階層的人,是不願意和低層的人打交道的。
酒喝的差不多了,韓絳突然問道“錢寬,你能不能實話告訴我,淮南東路的士兵戰力如何?”
錢寬捧著一碗酒“不提淮南東路,淮南東路若錢糧足,刀箭足,打回幽州這話不敢講,但死磕幾十萬金兵咱們不虛。可沒錢,也沒糧,軍械也不足。倒是錢糧軍械充足的地方,臨安府北大營,少君有興趣聽一聽?”
“北大營?”
韓絳聽到北大營之後多少有點意外。
錢寬在淮南東路,怎麼會知道北大營的事,北大營是直屬樞密院的臨安府禁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