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老在台上足足等了三分鐘,始終沒有人吭聲,他這才慢慢走下台,頭也不回的離開。
與此同時,昏倒在雜物間的蘇星被陸家人找到。用麻袋一套,跟扛垃圾似的扛著從後門離開,直接丟進一間小診所,隨便處理了傷口後,她再次坐上了飛往國貧民窟的飛機貨艙。
蘇星以為,她能親眼看到顧白被那幾個國高手打得爬不起來的畫麵。
她鬥不過顧白,那就讓鬥得過顧白的人來收拾她,將她的傲骨打斷,將她踩進汙泥裡,永遠不得翻身。
然而,當她醒來時,她非但沒有看見她想看的那個畫麵,反而發現自己再次掉進汙泥坑裡。
這不是真的,她拚命的搖頭,看著眼前又臟又醜正不斷靠近她的男人,她顧不得身上鑽心的疼痛,拚命想要逃走,可她動不了,她的手和腿好像都斷了。
原來永遠不得翻身的不是彆人,是她自己。
第五醫院
陸司南已經醒了,頭上裹著厚厚紗布,靠坐在病床上,身邊是一直朝他頭部吹氣的豆豆。
“還疼嗎?”豆豆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臉心疼的看著陸司南。
陸司南失笑,揉著小家夥的腦袋瓜,“不疼,爸爸一點都不疼。”
豆豆才不信,但他沒說話,跳下床跑到桌邊端起溫熱的水杯,屁顛顛送到陸司南麵前“喝水。媽咪說了,生病就要多喝水。”
陸司南接過水杯喝了一口,“好甜,你放糖了嗎?”
豆豆搖頭,“沒放呀!”
陸司南笑,“那肯定是我心裡太甜了,覺得什麼都是甜的。”
豆豆翻了個白眼,“你要是拿這招去對付我媽咪,早就成功了。”
陸司南笑而不語,隻捏了捏豆豆的小臉,在心裡歎了口氣。
這一招他用過,也早就拿下過他媽咪。
那時候的顧白就像一張白紙,純淨美好到讓他一度忘了自己最初的目的。
那時候的顧白活潑愛笑,心思單純,對他毫無保留也毫不設防。
那時候的他也曾想過放下一切仇恨,就好樣和她天長地久。
可他每每回到家見到殘疾的妹妹時,又自責不已。
妹妹是因他而出的車禍,是因他而失去了雙腿,他無法讓她再像個正常人一樣行走,無法給她幸福完整的人生,難道連給她報仇都做不到嗎?
就那樣,他一邊不舍得放棄那份感情,不舍得放開顧白的手,另一邊又籌劃著報複顧白最重要的親人。
那時的顧白,在知道真相後,該有多痛多傷心啊。
“爸爸,你在想什麼?”豆豆突然出,打斷了陸司南的回憶。
“沒什麼。”他刮了下豆豆的小鼻子。
這時病房門打開,陸家的三個老人急匆匆衝進來。
他們先看了一眼病床上的陸司南,見他好好的,又齊齊看向豆豆,一眼就看到豆豆脖子上那條刺目的紅痕。
陸夫人當時就哭了,衝過來抱住豆豆,哽咽著說了好多話,也不知道在說什麼,眼淚糊了豆豆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