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她想恃美行凶!
老頭多少有點不放心兒子,畢竟是親兒子,要是給美英那婆娘給打廢了,誰給他養老送終,於是追了出來,拉著猶豫不定的兒子說“明兒的,明兒咱們打個由頭上門去瞧瞧,現在肯定不能去。”
那美英雖然是個彪婆娘,卻也是個守了十幾年寡的寡婦,又有幾姿色,當年也是惹得不少男人半夜摸上門,可無一例外,全都斷胳膊斷腿的被扔出來,打那時候起,就沒人敢在半夜去敲美英家的門。
“爹,聽說美英嬸從山裡撿回來一個老頭,你見過嗎?”
老頭一邊拉著兒子回屋,一邊回話,“見了,村裡人都見著了,就剩一口氣。”
“就剩一口氣撿回來乾啥?這不沒事找事嗎?”彆說就剩一口氣,就是剩一百口氣,他也不帶多看一眼的。
他們南華邊境這裡的山林和l國邊境交界,時不時會有些偷渡的人冒險從山林裡過來,山林裡毒蟲猛獸不知有多少,而且山林特彆廣袤,走對路線也要走上一兩個月才能走出來,要是不小心走錯路線,這輩子可能都走不出來。他們這些當地人進山都得十分小心,也能偶爾見到好不容易走出來,卻奄奄一息的偷渡客。
他們見慣了,除非許以重利,且那人精神頭尚好,又或許是女人,才有可能被帶回來。
說起來,他們村子裡可有不少女人是從山裡撿來的偷渡客。
如果剛剛那個女人是偷渡客的話——
男人琢磨開了,心想一定要提前想好怎麼威脅恐嚇,這樣才能抱得美人歸。
顧白哪裡知道自己剛進村就被人惦記上了,敲開美英嬸家的門,開門的是一個五十出頭的婦人,穿著花襯衣藍色長褲,頭發盤在腦後,臉色微黑,五官倒是十分周正。
“找誰?”美英嬸舉著風燈,見是個漂亮的年輕姑娘,微微皺眉。
顧白開口,“美英嬸,我是顧白,咱們白天通過電話。”
美英嬸愣住,“你就是之前打電話的顧白?”她是下午打得電話,這才幾點?人怎麼就到了?
顧白微笑,“是我,美英嬸,能帶我去見我師父嗎?”她笑容甜美,聲音也好聽,說話客客氣氣的,實際心裡已經急得冒了煙。
美英嬸趕忙側身,“快進來快進來。”
顧白跟著美英嬸進屋,房子不大,土磚壘的,屋裡很昏暗,除了美英嬸手裡的一盞風燈外,就是堂屋裡的一個小燈泡亮著。
美英嬸看了眼顧白背在身上的背包,不算大,心裡有些不滿了,說好了給她帶米帶油的,就這小包,能裝什麼?
顧白見她這眼神,秒懂,笑道“美英嬸,您救了我師父,我不會虧待您的。”
這還差不多。
美英嬸笑了笑,也不多說什麼,直接領著顧白去到堂屋左邊的一間小屋。
小屋裡黑漆漆的。
美英嬸乾笑了兩聲,“這屋裡沒裝電燈,你有手電吧?就用手電好了。”
顧白趕忙從包裡翻出一盞光線柔和些的夜燈,打開開關,房間裡立馬亮了起來,她看見師傅躺在草堆上,緊閉著雙眼,氣息微弱。
“師父!”她喊了一聲,快步衝上前,將夜燈往邊上一放,開始給師父把脈。
中毒了!
再一細察,發現師父體內的毒素已經祛除了七七八八,剩餘的毒素已經不致命,隻要再吃點藥行兩回針就有徹底好,可師父這模樣看起來很不好。
似乎是想到什麼,再次把脈,同時問正在研究她這盞夜燈的美英嬸,“嬸子,我師父到您這裡幾天了?”
美英嬸說“頭尾三天了,咋了?還能救活不?”
顧白又問“那這三天他吃了什麼?”
美英嬸“沒吃什麼,一直這麼睡著,就今天醒了一下,給我報了你的號碼,還有兩位數是錯的,害我打了好多電話才找到你,這錢你得給我。”
顧白明白了,師父這是餓得呀!
在美英嬸這裡就三天沒吃了,在山裡還不知餓了多久,加上中毒這一消耗,人直接就倒下了。
她立刻從包裡翻出濃縮營養針,先給師父打了一針,然後又找美英嬸借了米和鍋,熬了一鍋濃濃的粥。
美英嬸見她熬得粥這麼濃,忍不住嘀咕,“煮個粥費這麼米,你可得雙倍補給我。”
“行。”顧白爽快答應,彆說雙倍,一百倍一千倍她也願意,師父的命可是這位看似刻薄實則心善的女人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