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走到大廳門口。
那些零散的工作人員，就朝著喬白一行人投來了奇怪的目光。
像是在說：哇！三個男生……哦，是兩男一女啊！
等等？
為什麼被夾在中間的那個好像是男生？
是他們的眼神出現了問題嗎？
還是這個社會進化得太快，他們搞不懂現在的流行風向了。
比如說……一夫一妻合法製？
莫名的看懂了那些工作人員眼神的喬白：“……”
咦惹——！
在即將到達大廳門口的時候，喬白一個加速推開了身邊的兩個人，大步走了進去。
周心然聽到門口傳來的聲音。
一回頭就看到了走得飛快，像是身後有什麼惡鬼在纏著他的喬白。
下意識地，周心然就很想笑出來。
喬白啊喬白。
你也有今天。
“周教授，你這幸災樂禍的眼神能稍微收斂點嗎。”喬白走到周心然的身邊坐下。
“什麼幸災樂禍，瞎說，我可不是這樣的人。”周心然聞言輕哼一聲，停頓了一下她又說道：“我隻是合理的在看笑話。”
喬白不想說話。
好在大廳裡的座位是有一定安排的，沒有那麼嚴格，研究領域差不多的教授們坐一起，水準差不多的培育師們坐一起，新人們大多數都是跟著自己的老師來的，跟著老師就對了。
鄒唐和霍小天都跟在霍小天的父親身後，雖然他們時不時地就會朝著喬白的方向投來目光，但在場的教授、學者、資深培育師太多了，他們也不好沒規矩的直接從大廳的另一頭跑過來。
隻不過……他們落在喬白身上的眼神越來越哀怨。
其他人沒有察覺，周心然卻是樂得都快笑出聲來了：“你是怎麼認識的他們倆？”
“……就是昨天剛來的時候，不小心圍觀了一場他們之間的對戰。”喬白歎氣。
然後就被纏上了。
“鄒唐算是鄒平鄒老爺子的親戚，血緣關係有點遠了，不過她在寵獸培育上的天賦頗有些鄒老的風采，東芝省培育師協會顯然是想把她當做下一個鄒老來投資和培養。”周心然笑著談了起來。
“先不說鄒唐將來有沒有可能真的達到鄒老那個水準……單就他們的某些做法，實在令人無法苟同。”說著周心然搖了搖頭。
喬白臉上露出了好奇的表情：“聽起來這裡麵好像還有點其他的事情？”
“不過就是那些過分期待、語言壓力、同期之間的矛盾……都是些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問題。”周心然雙手一攤：“主要是在成年人看來沒什麼問題，落在一個將將成年，隨時可能發展的憤世嫉俗的少男少女身上……誰知道呢。”
喬白：說得簡直不要太真實。
想到昨天和鄒唐交談之間，鄒唐透露出來的那點異樣，喬白不得不說，周心然在這方麵看得實在是太透徹了。
喬白搖了搖頭。
不好說。
他頂多……也就是在鄒唐在纏著他的時候，對鄒唐多幾分耐心就是了。
周心然說完了鄒唐，說到霍小天的時候，臉上露出了饒有興趣的表情：“對了，伱應該知道吧，這次的活動是隻有研究寵獸進化方向的教授學者們，和培育師們才能來參與的，包括前來的小輩都是各個省市看好的新人。”
喬白點頭：“恩……等等？霍小天應該不是這兩者吧之一吧？”
聽著周心然的話，喬白意識到了好像有哪裡不對勁。
“霍小天，霍家吧……在往上數頂多算是有錢人，不過從霍小天的爺爺開始，接連三代都覺醒了禦獸師潛質，並且因為霍小天爺爺的原因，霍小天和他的父親契約的第一隻超凡生物都是寶寶龍。”周心然嗯哼一笑。
“這就是傳說中的龍係世家？”喬白聞言，忍不住咂舌。
接連三代人都覺醒了禦獸師資格不說，還都契約了寶寶龍，這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捅了龍窩呢。
“難道……”喬白的大腦微微一轉，就想到了關鍵：“霍小天的爺爺契約了一隻阿爾特龍。”
疑問的話，喬白用的是肯定的語氣。
周心然也點了點頭：“沒錯，而且是一隻非常少見的，擁有王屬性的阿爾特龍。”
喬白眉頭微微一動，瞬間想到了昨天他看到的寶寶龍進化路線中，最後一個形態是——亞爾根龍王。
“就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喬白試探地問道：“阿爾特龍的進化形態之上，還有一個進化未知的進化形態？”
本來隻是磨屁時間和喬白閒來無事八卦幾句的周心然，在聽到喬白提出的這個猜測後瞬間來勁了，剛才還懶洋洋的坐在椅子上的身體瞬間支棱了起來，看向喬白的眼神也變得格外銳利起來：“你為什麼會有這個想法。”
“額……”
對周心然，喬白還是信任的，不過有些話該不該說，要怎麼說，他還是需要想一想，斟酌一下。
“因為聽到你說霍小天爺爺的阿爾特龍擁有王屬性，可這是特例，並非所有阿爾特龍都擁有王屬性。”喬白挑了挑眉，理直氣壯地反問道：“難道你就不覺得奇怪嗎。”
正常來說，某一種超凡生物的進化形態擁有王屬性，那隻要能進化成這個形態，就都應該擁有。
而不是像阿爾特龍這樣，大多數沒有，偶然一隻有。
喬白懷疑得合情合理，周心然自然沒有繼續懷疑什麼：“你的這個腦子……轉的還真是挺快的，之前有不少研究寵獸進化的教授聽到過關於這隻阿爾特龍的傳聞和說法，但就是很少有人朝這個方麵去想。”
“果然，腦子還是新的好用。”周心然說著說著，自顧自地點了點頭。
她看著喬白腦袋的眼神，像是一顆上好的、成熟的、美味的大西瓜，就差沒有對著喬白的腦袋動手摸一摸、拍一拍了。
“大多數寵獸進化教授和學者，都認為這是因為霍老的阿爾特龍是寶寶龍、朱麗龍和阿爾特龍超凡生物族群中王者的原因，才額外擁有了王屬性。”
因為王屬性本身就不算是真正的超凡生物屬性，是一種氣勢、身份的象征。
如果有一隻阿爾特龍是族群中當之無愧的王者，反之會擁有王屬性也是一件能夠理解和接受的事情。
“不，我還是覺得……阿爾特龍之上，應該還有一個進化形態。”聽完了周心然說的理由後，喬白搖了搖頭，依舊堅持他的觀點、
周心然提出的觀點可以說得通。
但誰讓喬白更逆天，直接開了掛，真實答案就明明白白地擺在他的眼神。
再結合已知線索進行逆推，喬白是不會出錯的：“這種解釋聽起來好像沒有問題，但還是不能完全解釋得通。”
龍屬性可是所有屬性中，超凡生物性格最為桀驁不馴的一種，哪怕是被人類馴服，想要和龍屬性超凡生物契約，依舊是一件有著生命危險的事情。
畢竟。
龍不可能屈服於弱者。
隻有展現出強者的姿態，才能讓龍真正地臣服。
龍屬性超凡生物對人的態度尚且如此，更何況是對同族龍屬性超凡生物的態度呢。
不會更好。
隻會脾氣更加暴躁，更加不遜。
想要成為所有阿爾特龍們的頭頭？
揍服它們是理所當然的，但僅僅這樣是不夠的。
霍老的阿爾特龍甚至能夠做到讓同族的超凡生物幼崽們，接受和霍老的兒子、孫子進行契約，要喬白說隻有一個可能——這隻阿爾特龍有著進化成亞爾根龍王的潛質，或者說已經在進化的過程中。
來自實力上的壓製、血脈上的壓製、族群上的壓製，全方位壓得死死地，這才讓這個族群徹底地沒話說。
至於有沒有反抗嘛……那喬白就不清楚了。
隻要這位霍老的阿爾特龍一天沒有真正的進化成亞爾根龍王，那它就不是真正的王。
“其實之前有人提出過和你差不多的想法。”周心然突然又開口說道。
喬白：“恩？”
一聽喬白就有興趣了。
如果說他是通過結果倒推過程，那這個在他之前提出想法的人就真的是在創新了。
“也是寵獸進化專業的教授嗎？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能聊一聊。”喬白對這麼一位思想領先的寵獸進化教授很感興趣。
“沒機會了。”周心然看了一眼喬白：“她現在已經轉行，不當寵獸進化學者了。”
喬白的臉上露出了可惜的表情。
“想成為一個優秀的寵獸進化專業教授學者，從來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有人進入就會有人退出，她雖然已經不再是寵獸進化學者，不過這不還有你嘛，我很看好你哦。”周心然單手托著香腮，笑容淺淺地說道：“這個課題……暫時是沒有辦法開的，但會有接觸到的機會。”
這像是給了喬白一個保證。
隻要喬白想，就一定會讓喬白接觸到和研究阿爾特龍進化相關的課題。
喬白欲言又止。
他要是在這個時候說……他的夢想是成為一個強大的禦獸師，會被揍嗎？
肯定會的吧！
都不用說出來，隻是看一眼周心然的眼神喬白就知道了，於是喬白果斷的乖乖閉上嘴巴，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周心然沒有聽過喬白和吳青山老爺子之間的對話，怎麼也沒想到喬白這麼一顆寵獸進化方向冉冉升起的新星，目標居然會是成為一個強大的禦獸師。
“所以霍家三代，其實都是朝著成為強大禦獸師的目標前進的，如果能再多發展幾代，成為傳說中的龍係家族也不是沒可能？”她笑著又把話題撤回了一開始的八卦：“有意思的來了——幾個月前，霍小天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硬是要轉向寵獸進化方向。”
正是因為這樣，霍小天才出現在了這裡。
“噗呲……儘是戰鬥狂的霍家人裡麵突然冒出了一個一心科研的苗子，還彆說，這個八卦挺有趣的。”
喬·猜到了問題關鍵·白：“……”
有趣？
不不不。
他一點都不覺得有趣。
他甚至想要拎著霍小天的衣領晃一晃，好好問問他，究竟是哪根筋不對，還是腦子進水了。
好好走你的戰鬥路線啊！
當一個正兒八經的禦獸師他不香嗎？
霍小天：不香！我要堅定不移地追隨我女神的腳步！
喬白：“……”
正經會議沒開始，喬白先是聽了一腦子的八卦。
他看向周心然的眼神都變得不對勁起來。
明明……光看外表的話，周心然應該是個高冷的冰山禦姐。
沒想到一開口，周心然能說出在場所有人的八卦，這到底是平時花了多少時間去關注這些東西啊！
聽聽鄒唐和霍小天的那點事兒就算了。
喬白真的一點都不想知道，霍小天的父親其實是個至今還沒有痊愈超級無敵宇宙大中二病患者，年輕的時候最喜歡彆人喊他“霍霸天”！
隻要聽到有人稱呼他“霸天前輩”，什麼麻煩都能哐哐哐地給你解決了。
“其實他現在也還挺喜歡彆人這麼喊他的，不過被霍老給製裁了。”周心然教授湊到喬白耳邊小小聲地說道：“你要是遇上了有什麼解決不了的麻煩，剛好又遇到了這位前輩，你可以用這個稱呼喊他。”
那行動力，杠杠的！
一個免費打手就這麼到手了！
“我試過，超好用。”周心然笑著對喬白眨了眨眼睛。
喬白吐槽無能。
他又看了一眼那位冷著臉的“霍霸天”前輩，沒想到啊沒想到，有些人表麵上看起來是個酷哥壯漢，私底下居然喜歡玩這套？
恩……
之前對他那警惕懷疑的眼神……喬白不想細想。
大齡中二病的精神世界他沒有興趣探索，一點都沒有！
喬白合理懷疑，霍小天那個“霍傲天”的稱呼，估摸著就是他親爹內心深處真正想給他取的名字吧！
然後再次被霍老給製裁了，這次從霍傲天變成了霍小天。
霍小天真應該感謝還有一個好爺爺。
同時，喬白絕對不會說，他有那麼一咪咪的好奇，霍霸天前輩的真名究竟是什麼？
……
又聽了不少有意思的八卦後，前來參加這次活動的人總算是到齊了。
孫國平和穀紅玉夫妻也在其中。
戚容沒有來，但是秦嵐來了。
作為ny市的培育師和寵獸進化教授，他們自然有出現在這裡的資格。
喬白聽了一腦子學術性的詞彙。
雖然大部分都從書本上看過，但從這些人嘴裡說出來，後麵再接上一大段讓他聽的雲裡霧裡的研究成果……瞬間就變成了他不太能理解的天書。
喬白默默在心裡吐槽。
廢話有點多。
寫得好的論文他也不是看不懂，這人說這麼多，不是故意不想和其他人分享他的經驗，就是真的水平不足廢話才這麼多。
總之聽得喬白都快要睡著後，這一天的會議才總算是結束了。
最後到底討論了點什麼，說明了點什麼……
喬白就隻記得一個“明天還有……”
喬白立刻扭頭看向身邊的周心然：“我明天可以不來嗎？”
沒必要。
真得沒必要。
這會開的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有這時間還不如用來訓練和冥想，小烏在他的精神海內都快憋得發慌。
要不是喬白不停地在通過精神力安撫小烏，小烏已經快要忍不住主動蹦躂出來了。
好在喬白知道周圍還有不少人，壓低了聲音，隻有周心然一個人聽到了他在說什麼。
周心然非常能夠理解喬白的心情。
一樣一樣，大家都一樣，這種會議大家都不喜歡，不然怎麼會三五年才開一次呢？
實在是因為，要是真的一年來一次的話，人是絕對湊不齊的，來個一兩次之後大家都會找各種借口理由推脫和拒絕，而要是人來不齊的話，禦獸聯盟和培育師協會也沒麵子，還不如三五年開一次。
再把環境安排得舒適一點，大家也就當旅遊度假，這才全部都到齊了。
“行吧，那你明天就不來了。”說到一半周心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又趕忙補上一句：“但是不可以提前走，最後一天有活動。”
看一眼喬白略帶遺憾的表情，周心然就無比慶幸，還好自己補上了這麼一句。
喬白看起來是真的想走啊。
周心然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向喬白：“你說你這個人，帶你享受你怎麼都不會呢？”
“不要一天到晚總是想著訓練訓練，你的小烏不是已經突破四階了嗎？”周心然苦口婆心的說道：“而且那位寵獸修煉出了精火的禦獸師你還沒有見到，你真的就想這麼走了？”
喬白眼睛猛地亮了起來。
對啊。
昨天發生了太多亂糟糟的事情，讓喬白把這個最重要的目的差點都給忘了。
“行，我不會走，我就待在這裡訓練。”喬白沒有反駁周心然的話。
接下來的幾天。
就像是喬白說的那樣，他待在房間裡泡泡溫泉，帶著小烏一起進行冥想。
最後一個特殊屬性技能，也在這幾天的修煉中完成了，或許是因為環境舒服，又或者是因為小烏的訓練足夠了……總之就這麼自然而然地，小烏學會了新的特殊屬性技能。
無論是火屬性技能還是特殊屬性技能，現在都已經達到了要求。
隻需要後麵再好好的熟悉一番這些技能就可以了。
於是和鍛煉、對戰比起來，喬白更加注重增加冥想的時長。
連著冥想三個小時，睜開眼睛的時候喬白覺得大腦好像都是空白的，身心合一，萬事萬物不入心。
緊接著……
喬白就感到身側傳來兩道火辣辣的視線。
忽然就有了一種不祥預感的喬白：“……”
一點都不想扭頭。
請問他可以假裝他冥想還沒有結束嗎？
喬白飛快地就想要閉上眼睛，但是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