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黎明把祝願拽到身後，斬釘截鐵回答。
對方的眼神讓他覺得不舒服，黎明下意識不想讓男人用那種目光看祝願。
“我家要賣，你們跟我來吧。”男人說完就快步往前走。
三人在一座房子前停下，裡麵吵吵鬨鬨，感覺有不少人在說話，男人麵不改色，帶著祝願和黎明走進去。
穿過前院，祝願聽到第二進院子裡傳出一個熟悉的聲音，但又有些陌生，單憑一句話，她想不起是誰。
“房子位置比較好，我覺得不能低於四千塊錢。”
“可它隻有位置這一個優點啊，那麼貴能賣出去嗎？”
“試試不就知道了。”
原來是在討論價錢。
祝願和黎明對視一眼，大概明白了。
帶他們進來的男人也聽見了，三人這會走到了垂花門，正往第二進院子裡走。
他重重咳嗽一聲，裡麵的聲音瞬間停下，場麵安靜下來。
男人也很無奈，他怎麼也沒料到大冷天，家裡人會站在院子裡討論房價，這個不應該關起門來悄悄說嗎？
想到這裡，他偏頭看了旁邊兩個年輕人一眼，見對方沒什麼反應，仿佛沒被價格嚇到，這才放心下來。
“你們跟我來，今天家裡人多，有些吵。”男人補救道。
黎明嗯了一聲，兩人跟著對方往前走。
穿過垂花門後，視野變得開闊起來。
祝願看到院子裡站了四五個人，都是男人。
有三個人麵對著她，祝願並不認識，但剛剛確確實實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她想那個背對她的人或許跟她見過麵。
正這樣想的，突然對方轉過身來。
祝願張大嘴巴，有些驚訝，怪不得有些熟悉，原來兩人真的見過。
男人眼睛裡也閃過意外，他開口道“是你們？你們怎麼來了？”
黎明抬頭，發現他居然是郭叔。
子銳的爸爸。
前段時間祝願從川省回到京市以後，和黎明一起坐車回黑河鎮，在臥鋪隔斷遇到過他。
當時除了他，還有他媳婦李嬸，他媽媽以及他的兒子。
祝願記得李嬸那會正懷孕，孕吐很嚴重，她還給了對方水果緩解症狀。
後來他們一家人在黑省省城下了車，祝願以為他們地地道道的黑省人，沒想到居然在京市也能碰到。
不過也能理解，畢竟當時兩撥人都在京市上的車。
“郭叔，我們是來看房子的。”黎明主動說明來意。
帶兩人回來的男人也瞪大眼睛道“什麼？你們居然認識我哥？”
不過下一秒，他又興奮起來。
熟人耶，這下房子應該可以賣出去了吧，欸不對不對，熟人估計還得講價。
男人臉上的表情變化莫測，黎明並不懂他為什麼這樣，不過還是回答道“上次坐車時，我們的位置跟郭叔緊挨著，就是那個時候認識的。”
那看來不是很熟，男人麵色一片輕鬆，這下不用擔心砍價的問題了。
幾人說話的功夫，郭子銳出來了，看到兩人他高興地喊祝姐姐。
祝願對這個小孩子印象不錯，當時也是真真切切相處過五天，不過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因此她給對方塞了兩顆大白兔奶糖後，想把人打發走。
子銳還像以前一樣，不肯吃東西，不過在郭叔的示意下，他收下了。
等他走後，郭叔才開始皺眉，他問道“你們兩個想買房？為什麼買？”
他覺得很奇怪，兩人不是黑省的知青嘛，為啥要來京市這邊買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