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清晏卻是咬牙切齒,無語至極,虞公子果然是變數,隻是這變數實在多餘!
原本他安排的影衛會護住他的,他再找到機會受些傷,再放出一些真假難辨的話,便可用輿論逼聖上暫且收手,也可讓聖上放下戒心。
現在這算什麼?
還不等他說什麼,虞安歌就一臉焦急地推他上馬“王爺快跟我走。”
上了賊船就再也下不去了,商清晏認命爬上馬,跟虞安歌一起疾馳起來。
兩匹馬,兩個人,滿飲一腔風雨,就在馬上要下山時,虞安歌胯下的馬忽然被絆馬繩絆倒。
虞安歌及時跳了下來,幾乎是同一時間,虞安歌使出袖箭,向漆黑的林子射出,兩聲慘叫後,又出現了幾個手持刀劍的黑衣刺客。
商清晏及時勒馬,卻沒有下去,因為虞安歌已經在下麵與幾人廝殺起來。
她看著清瘦,可一出手,便都是致人於死命的殺招,快準狠,如同在棋盤上,不給自己留退路,也不給對方留退路。
血腥味縈繞在鼻尖,胯下的馬躁動不安,商清晏淡漠的琉璃目逐漸染上陰狠,他緊緊攥住手上的佛珠,才將將壓下心中的殺念。
忽然幾滴血濺到他下垂的手上,溫熱,在雨水的衝刷下很快消失。
商清晏眯起眼,看到被人圍攻下,虞安歌的胳膊不可避免地掛了傷,卻為了護住馬上的他,再次不顧一切廝殺。
商清晏被血濺到的位置瞬間變得灼熱滾燙,若有似無的梵音縈繞在腦海,讓他眼神迷離起來。
又解決掉一個刺客後,虞安歌已經初顯疲態。
這些刺客都是數一數二的高手,虞安歌一對多,還不能讓他們靠近商清晏,於她來說多少有些吃力。
就在她用短刃又一次刺入一個刺客的胸口時,驀然感到背後一陣涼意。
還未回頭,餘光便見一柄長刀向她襲來,虞安歌迅速抽出短刃躲避,已經做好再次受傷的準備,可那把刀終究沒有落下。
商清晏不知從哪個刺客手中奪來了劍,又用那劍抹了刺客的脖子。
鮮血噴灑在商清晏的白衣上,如雪地盛開的梅花。
他不再似出塵謫仙,而如林中鬼魅,索命無常,幽森淒冷。
不等虞安歌反應過來,他直接手腕一轉,頭也沒回,再次刺入身後一個偷襲刺客的心口。
虞安歌見識到了一個完全不同的商清晏。
嗜血,凶殘。
或許這才是他原本的樣貌。
或許他手中的菩提佛珠不是向善,而是製惡。
待所有刺客全部斃命,商清晏才丟下手中的劍,身體搖搖欲墜,似乎又是那個弱不禁風的病秧子了。
虞安歌急忙過去攙扶,讓商清晏半倚靠在自己身上。
喧囂的山間夜雨中,虞安歌聽到一聲歎息“臟死了。”
虞安歌輕笑一聲,雖然這笑在這個情境下有些不合時宜,且帶著滿滿的諷刺“弱不禁風?迎風咳血?”
商清晏同樣回她一聲輕笑“虎父犬子?紈絝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