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安歌並不意外,她有意放水,大皇子身邊跟著的侍衛又多,若不是發生了那些事,大皇子是本場當之無愧的魁首。
魚書又道“不過公子您也在前列,那頭野豬被帶了回來。”
虞安歌忽然想到了自己簍裡的小白狐,便道“我還獵了一隻小白狐。”
魚書對虞安歌還算了解,直接道“要屬下把它的皮剝下來帶回家嗎?”
虞安歌
虞安歌想到她把小白狐放在獸簍裡,小白狐吭哧吭哧把她獵來的山雞和兔子都給吃了,瞧著弱小無害,實則狠辣致命。
“不必剝皮,帶回家養著吧,這小狐狸比較對我的脾性。”
魚書覺得詫異,他家小姐什麼時候有閒情逸致養那些毛茸茸的小動物了?
這不應該是他家公子做的事情嗎?
魚書還記得小姐和公子剛來望春城的時候,大將軍知道小姐這些年在盛京受了許多委屈,險些連命都沒了,有心彌補小姐。
為了哄小姐開心,大將軍外出狩獵,帶著獵來的兔子回家,可誰知小姐並不喜歡兔子,反而要求大將軍下次狩獵時帶她一起,倒是公子當寶貝兒一樣抱在懷裡,晚上睡覺都要跟兔子一起睡。
不過魚書還是應了下來,繼續道“岑公子沒有獵到什麼東西,聽說他連弓都拉不動了。”
虞安歌心裡燃起一股痛快。
洗漱過後沒多久,便有內侍來喚,說是晚宴備好了。
虞安歌隨之過去,天色已近黃昏,夕陽的餘暉灑在人身上,泛著暖意。
到了會場,已經擺好了篝火和烤架,不遠處還有許多待宰的獵物,虞安歌所獵的野豬亦在其中。
眾人都默契的沒有提圍場發生的意外,大皇子和二皇子也都修整好了,推杯換盞間,半點兒也看不出兄弟不睦的樣子。
虞安歌在自己的座位上等了一會兒,所有人就都陸陸續續到了,就連商清晏,都坐在輪椅上,被內侍推了進來。
果不其然,他換了一身白淨的衣服,腿上蓋著毯子,就連頭發都重新洗了一遍。
帶傷也得參宴,聖上的險惡用心可見一斑。
一邊是弱不禁風,秋狩連兔子都獵不來,反而受傷受驚的廢太子。
一邊是進退有度的大皇子和謙遜溫和的二皇子,以及義氣敦厚的四皇子。
兩相對比,那些前朝老臣們也該歇歇替廢太子說話的心思了。
好在商清晏知道自己繼位無望,以退為進,以孱弱之軀,病弱之態,換得一些直臣的同情和警惕。
大皇子和二皇子相爭,卻讓他這個廢太子成了炮灰,又有誰能說清,其中有沒有聖上的手筆呢?
商清晏無視眾人放在他身上,或惋惜,或鄙薄,或可憐的眼神,來到了自己的位置,遙遙跟虞安歌對視一眼,又迅速移開視線。
待人齊後,那柄秋狩前,被聖上當做魁首賞賜的射日弓被抬了上來。
眾人不禁好奇,圍場上發生了那樣的意外,原本的魁首大皇子隻怕要落空了,那現在,這柄射日弓,究竟會花落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