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凰萬歲!
虞三爺還未從剛剛的顛簸中緩過來,又看到了這滿目屍體的血腥一幕,魂兒都去了半條。
麵對虞安歌的質問,虞三爺張了張嘴,顫巍巍說道“怎,怎麼會這樣?”
虞安歌一隻手抓住他,把他抵在門邊“你把宛雲藏起來的打算,還跟誰說了!”
虞三爺如今不敢把虞安歌看成晚輩,而是把她當做一個修羅,自然是問什麼回答什麼“我不知道,我誰都沒說!連水梅都沒說!隻跟娘提了一句,也沒說把人藏到哪兒。”
虞安歌冷著臉放開手,任由虞三爺爛泥一樣摔在地上。
虞安歌再次踏入滿是屍體的庭院,帶著魚書一點點搜查蛛絲馬跡。
所有屍體死狀慘烈,大多是一刀斃命,虞安歌認出其中一個屍體正是孟嬤嬤,說明人是到了這裡之後,才動的手。
剛剛虞三爺說,就算是虞老夫人,他都沒有跟人透露過這個地方。
既然不是虞三爺主動透露的,那就是一早便有人蹲守在虞府外麵,時刻關注著虞府的動靜。
那為什麼要等到人都到莊子裡,才動手呢?
虞安歌來的這一路上,樹林密布,叢林寂靜,若要搶人,路上才是動手的最好地方,何至於偏偏跟到彆院裡,還殺這麼多人。
背後之人太過肆無忌憚,視人命如草芥,而且似乎根本不怕虞安歌知道,是誰動的手。
狂悖至此,虞安歌心裡浮現出一個極其不好的猜想。
這場殺戮,與其說是劫人,不如說是明晃晃的威脅。
虞安歌的臉色比夜色還要陰沉,她站在屍體中間,雙目嗜血,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冰冷。
如果恒親王覺得,若是這就能威脅到她,逼她收手,那就太小看她了。
對於她來說,麵對威脅最好的法子,絕對不是畏手畏腳,而是解決掉威脅她的人。
虞安歌踏過滿地鮮血,靴子上沾滿了血漬,她翻身上馬,對魚書道“走!”
兩個人騎上馬就要離開,虞三爺連忙追上去“等等我!等等我!”
虞三爺來的時候,是趴在虞安歌的馬上顛簸著過來的,現在虞安歌和魚書各騎一匹馬走了,把他留在這偏僻的莊子裡,尤其是莊子裡現在盛滿了屍體。
虞三爺害怕得手軟腳軟,手腳並用就想爬上虞安歌的馬去,卻被虞安歌一腳踹倒在地。
“你最好祈禱,宛雲毫發無傷,否則,嗬。”
說完,虞安歌和魚書便抽動馬鞭,一溜煙疾馳離開了。
留下虞三爺和滿彆莊的屍體作伴,因為太害怕,他在漆黑的夜色中哭天喊地“彆把我丟下呀,安和!彆丟下三叔,三叔害怕!”
秋夜寒涼,從京郊莊子奔回盛京時,盛京已到深夜。
虞安歌身上的官服在夜色中沾上了秋露,風一吹,涼徹心骨。
虞安歌一聲令下,聖上撥給她的士兵全部出動,圍在恒親王府外麵。
隻是他們都有些麵麵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為何深更半夜,虞安歌召集他們圍堵恒親王府。
其中一個士兵湊近了問道“爵爺,三更天了,咱們深夜集結,可是不合規矩啊。”
盛京太平多年,宵禁鬆弛,從三更末到五更初是宵禁時間,雖然虞安歌有便宜行事的令牌,但不代表不受宵禁管製。
尤其是現在,眾人集結,虞安歌還特意交代了,要身披鎧甲,攜帶武器,這事可不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