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青許是聽懂了二人的對話,站起身來嗷嗚了一聲,雄渾有力,神氣十足。
隔日,虞安歌起了個大早,狼青還在睡夢中的時候,忽然就挨了一耳刮子,然後聽虞安歌說了一句“起來乾活了。”
狼青連忙起身,甩了甩頭,就跟了上去。
不出虞安歌所料,龔知府給兵不會給得太容易,一支三百兵卒的隊伍,竟然集齊了老弱病殘幼,年紀最大的有五十四歲,年紀最小的隻有十四歲。
一個個蔫兒了吧唧的,看到虞安歌過來,才慢吞吞站直了身子,其中有一個跛腳的兵卒,沒站穩直接摔到地上,他非但不覺得羞愧,反而在地上做起鬼臉來,惹得一群人哈哈大笑。
虞安歌看著他們冷著臉,那雙黑曜石般的眼睛看得人心底莫名發寒,這群人逐漸收斂了笑意。
虞安歌巡視一圈,而後伸出手,把那個摔倒的拽了出來。
那個兵卒看著虞安歌很是發怵,眼神飄忽不定道“虞大人。”
其他人也都注意到了虞安歌這一舉動,不明所以地看著她。
“啊!”
虞安歌猛然動作,一腳把他踹翻在地,所有人心頭一凜,不敢發出聲音。
虞安歌冷冷道“像你這樣連站都站不穩的兵,放到戰場時,活不過一刻鐘。”
那個兵卒趴在地上,憤怒地看著虞安歌“我站不穩,是因為腿上有舊傷,這舊傷是我以前在城中緝盜,被盜賊所傷留下的禍根!虞大人不體諒沒關係,但實在犯不著這麼羞辱我!”
此話一出口,其他人看著虞安歌的眼神也都充滿了不善。
原本馬上就要過年,他們能好好休息休息了,但虞安歌偏要剿匪,鬨得他們不安寧。
現在虞安歌又這麼不尊重人,讓他們一個個都憤怒起來。
虞安歌卻是當著眾人的麵,把手中的長劍懸於兵卒的臉上“你緝盜的時候,也像剛才那般嬉皮笑臉嗎?”
那個兵卒看著馬上就要垂下來的劍尖,渾身冒著冷汗道“不,不是!”
虞安歌這才收回劍,對魚書道“拖下去,打十軍棍,以儆效尤!”
魚書不顧那個兵卒的求饒,當即把人拖了下去,慘叫聲很快傳來。
虞安歌冷眸掃視眾人“就算你們不認識我,也應該聽說過神威軍的名號。就憑你們剛剛嘻嘻哈哈,站沒站相的表現,放在神威軍中,軍棍早就打下去了。”
一個兵卒小聲嘟囔道“我們又不是神威軍。”
虞安歌耳力靈敏,自然聽到了這句話,當即道“你們當然不是神威軍,就你們這懶散敷衍的德性,連給神威軍提鞋都不配。”
一群人雖有憤憤,但礙於虞安歌的威壓,不敢說話。
虞安歌看著他們,要說心裡不失望絕對是假的。
管中窺豹,江南都是這樣的人在伍,上輩子大殷傾覆,也就不奇怪了。
隻可惜龔知府隻給了她兩天的時間,否則她必要出手,好好整治這群兵卒。
虞安歌道“我不管你們以前立過什麼功,受過什麼傷,但你們在我手裡兩日,就要遵從我的命令兩日。膽敢敷衍了事,彆怪我罰起來不留情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