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安歌隻是遲疑了一下,就按照他教的位置,不輕不重地按壓下去。
商清晏胳膊白皙,肌肉緊繃,虞安歌不忘提醒道“放鬆些。”
商清晏“嗯”了一聲,感受著胳膊上被虞安歌那隻手按壓的地方一陣酸脹,他在心裡也泛著漣漪。
這麼一會兒後,虞安歌道“好些沒有?”
商清晏道“好些了。”
虞安歌道“還有什麼穴位?”
商清晏把被子掀開,撩開褲腿,指著外膝眼向下四指的地方道“足三裡。”
虞安歌一邊感歎商清晏生得白,皮膚比女子還要細膩,一邊儘職儘責幫他按壓。
商清晏受了寒,便讓人把房間裡的爐火燒得旺了些。
虞安歌就這麼幾個動作,都有些出汗,商清晏也不比她好到哪兒去,不停捂著嘴咳嗽,臉頰都泛著薄紅了。
虞安歌又問道“好些了嗎?”
商清晏“嗯”了聲,手指抓著被子道“還有天樞穴。”
他沒有主動指出來,但虞安歌從軍多年,在軍醫那裡對人體穴位也有所了解,知道天樞穴在肚臍眼左右,若要按壓,總得寬衣解帶。
虞安歌覺得自己是脫離軍營太久,人都矯情起來。
之前給戰場上受傷的同袍上藥,袒胸露腹也不覺得有什麼,偏偏到了商清晏這裡,她畏手畏腳起來。
商清晏也覺得有些難為情,那個小倌教的東西,他還是不太能拉得下臉,也怕自己攻勢太猛,嚇到了虞安歌。
可轉念一想,隔壁那個女人都能用燙傷手這種卑劣的手段,他這又算得了什麼呢?
說不準,今夜若不是他借口生病把虞安歌喚來,二人還不知道要怎麼借著燙傷相依相偎,顛鸞倒鳳呢。
商清晏思緒轉了幾次,好不容易做足心理建設,手都放到了衣襟上了,虞安歌忽然站起來道“我去看看你的藥熬好了沒。”
商清晏手上動作一頓,任由虞安歌離開,暗地裡鬆了口氣。
他其實也沒做好在一個男子麵前袒露胸腹的準備。
虞安歌出去外麵等了一會兒,梅風就端著藥過來,虞安歌主動接過“我來吧。”
梅風不知道他家主子這是抽什麼風,哪敢讓這兩人共處一室,連忙追了上去。
虞安歌端著藥再次過來,臉上的熱意被外麵的風吹散,人也冷靜許多,對胸膛微敞的商清晏道“王爺把藥喝了吧,喝完藥胃就舒服了。”
商清晏看梅風站在虞安歌身後,緊盯著他,覺得渾身不自在,也不讓虞安歌喂,接過藥碗就灌了下去。
虞安歌看他臉色好了許多,便道“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王爺注意保暖。”
商清晏頷首,目送她離開。
人走後,商清晏仰躺在床上,讓梅風熄了燈。
他自己伸手拂過手三裡,足三裡,最後落到天樞穴,模仿虞安歌的力道,輕輕按壓。
想到虞安歌那雙用力時微微暴起青筋的手,他覺得身上有點兒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