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放鬆下來,便感覺到了強烈的饑餓。
虞安歌跟商清晏一起坐在小石桌旁,冒著熱氣的梨湯讓虞安歌食指大動。
許是餓久了,又或許是這碗湯的確好,虞安歌喝完讚不絕口“你讓府上哪個廚子做的,真不錯。”
商清晏嘴唇勾起一抹笑“你喜歡就好。”
虞安歌不是重口腹之欲的人,她隨口一問,商清晏沒說清楚,她也就沒放在心上。
薑彬看著那份虞安歌弄上來的證詞,僅鹽務一項,龔知府一年便能獲利數十萬兩白銀。
薑彬很想直接下旨將龔知府處死,但欽差隻有大事奏裁,小事立斷之權,他處置幾個行跡惡劣的鹽官,尚能便宜行事,可想要動龔知府,隻能先上報朝廷,再由聖上下旨做決。
薑彬將這份證詞收好,對仆從吩咐道“叫上虞大人,跟我一起去搜查龔府。”
虞安歌聞信,當即帶著一隊人馬前往龔府。
龔知府聽說虞安歌在薑欽差的默許下,對那些鹽官用了刑,便知道會有這天,他的反應還算冷靜。
看到虞安歌和薑彬到來,還饒有興趣打趣道“呦,兩位大人怎麼一起來了?”
薑彬一頭白發,在人群中分外顯眼“郭康等人在牢中指認,龔知府每年要問他們收取數十萬兩孝敬。”
龔知府當即一臉憤怒道“一派胡言!本官在任期間,兢兢業業,嘔心瀝血,不過是對手下人嚴格一些,他們就懷恨在心,編出這種無中生有的話來誣陷於我!”
薑彬道“是不是誣陷,我等一查便知。”
眼看兵卒就要動手,龔知府道“且慢!”
薑彬道“本官過來,不是為了查證那些證詞,而是為了還龔知府一個清白,龔知府既然沒有收過賄賂,緊張什麼?”
龔知府道“欽差大人一心辦案,我自然體諒,隻是這供詞是怎麼來的,總要給我個說法。”
薑彬道“你想要什麼說法?”
龔知府看向虞安歌“我好歹是一州知府,二位豈能以屈打成招之言,就汙我清白。”
虞安歌悄悄湊近薑彬道“他在拖延時間。”
薑彬也知,不能真的讓那些鹽官見人,否則虞安歌少不了得落一個濫用私刑的罪名。
薑彬態度十分強硬,對手下的官兵道“搜!”
眼看著一個個凶神惡煞的官兵就要擠入門去,龔府的侍衛都堵在門口。
薑彬道“龔知府這是什麼意思,是想抗命嗎?”
龔知府心跳如雷,驛兵說,太子會在今天到,可沒說什麼時候。
眼看官兵逐漸逼近,龔知府大喝一聲“薑欽差僅憑幾個落罪鹽官一麵之詞,便要搜查我的府邸,這是什麼道理!就是到了聖上麵前,我也不服!”
薑彬看龔知府越是慌張,就越是肯定他還有後手,時間緊急,薑彬在虞安歌的不斷催促下,也無禮了一回,對手下人道“進去!”
麵對龔知府的阻攔,薑彬道“龔知府若實在不服,到時便隨我到盛京,讓聖上主持公道吧。”
有了薑彬的反複確認,官兵便往龔府猛衝。
龔府的侍衛很快不敵,眼看著官兵就要衝入龔府,遠處傳來一聲尖銳的大喝“都住手!”
眾人循聲看去,一個身著太監服飾的人站在一輛豪華莊嚴的馬車上,剛剛那聲。就是他喊出來的。
虞安歌眯起眼,想到上輩子她大鬨哥哥靈堂,便是此人率領太子府的侍從,將她壓在地上,對她說“虞小姐再這麼鬨下去,可是要連累到整個虞府的。”
身後,龔知府奔跑向前,痛哭出聲“太子殿下!”